如此一思,墨菲斯特恐怕确已背弃人族。其拒不承认,无疑欲混淆视听,使我等惑乱。
“汝意窥我之秘?无妨,吾可告之。”白辰冷声笑道:“昔年偶入时空罅隙中一尊至阳法宝,于其间得修行真谛。D38界遭逢刺杀之时,吾碎法宝所赐阳灵玉符,遂被送至法宝之内,居此一年光阴。君或不信,彼法宝内藏世界,广袤远胜地球,天地灵气充盈,高手如云。经生死试炼,方有今日之成就。”白辰言谎言顺,面不改色。他曾观堪平遗迹,深知至阳法宝威能,故谎言编排得宜,条理清晰,令人信服。
上官紫燕此刻与白辰默契十足,故作讶异之态。她已知白辰误入他界,其惊叹之情,除演技之外,亦有七分真实。因白辰所述至阳法宝,非属虚妄。身为大千界太阴天宗高徒,连仙器亦有所见,未料白辰孤身一人,竟能对此等宗门重宝有此透彻认识。
“尚余玉符否?”墨菲斯特目光一闪,贪念毕露。
白辰冷笑道:“区区玉符,岂是轻易可得?法宝之灵言,吾之机缘仅限一符,且已消耗。再求无门,除非亲赴时空罅隙探索,或有幸遇之。”
墨菲斯特未尝理会白辰言中讥讽,其言七信。
“既然如此,诚为憾事。然知吾何以初时未炼尔身?”墨菲斯特笑道,“吾恐尔尚有脱身此物之机。尔于闭锁世界尚能逃离,或许亦能自此物中脱身。今知尔无逃脱可能,杀尔无忧矣。”语罢,墨菲斯特笑颜更甚。
未料墨菲斯特狡猾若此,白辰正欲答言,周遭空间忽现绮丽图纹,图纹流转,化为巨大阵法。墙缝间涌出血色液体,漫延地面,逼近三人。
此液散发惊人邪气,白辰生物力场敏锐异常,稍触邪气,惊悚哭喊、痛楚哀嚎、诅咒等负面情绪如潮涌入心神,似集世间苦痛邪恶之源,瞬息侵吞白辰大半力场。加之生物力场与精神力渐融,负面情绪直抵识海深处。
白辰闷哼一声,识海动荡,连其引以为傲的静心印亦难以镇压,七窍溢出黑血,洒落尘埃。
识海之内,精神力模型急速旋转,竭力抵御侵袭而来的负面情绪。然而,此情绪之力过于强横,竟逐步消磨白辰之精神模型,令其精神力迅速衰减。
墨菲斯特见白辰七窍流血,笑道:“此法器名‘魂逝之杯’,液乃冥河之水。传言乃冥界圣河之液,沐浴其下,忘忧弃苦,洗去罪恶,回归本真,于尔而言,利大于弊。”
此刻,白辰无暇聆听墨菲斯特戏谑,因其精神力已濒崩溃。此液不仅能削弱精神,更兼销磨意志。墨菲斯特所言非虚,一旦遭此圣水洗礼,精神、意志、记忆皆将消散,化为无魂空壳。
白辰一面抵挡,一侧目望向胞妹。只见上官紫燕掌中涌现一圈如水月华,将蓝晴包裹,冥河水触及蓝晴,却不得侵入。
破除法盘后,上官紫燕实力复原。虽困于此法器,力量衰退,境界犹存。她以自身境界庇护蓝晴,令冥河之水无可伤之。
初悟静心印时,白辰与上官紫燕交手,尚未及一合便败下阵来,彼时其境界已颇为强横。观今日,其境界较之白辰预料更胜多筹。
更令白辰惊异者,上官紫燕立于水中央,全力护持蓝晴,自身未加防护,竟可抵挡冥河之水侵蚀?其意志与精神力何其坚韧!
“慎之,此非真正冥河之水。若为真,除非历劫阳神半仙,否则万法归一之上元神强者堕此亦难逃沉沦。然虽非真水,亦需凝神应对,勿分心。”上官紫燕言毕,见蓝晴无恙,白辰凝聚精神,迎战汹涌而来的负面情绪。
识海之内,波涛翻涌,冲击精神力模型,整片精神海域被污染,黑气弥漫。白辰举步维艰,血流加速,没入四周红水,被吞噬殆尽。
“无用矣,冥河之水擅食人心,更掠夺对手精气神以壮自身。彼消此长,终将吞噬于你。抗争愈烈,痛苦愈深。不如释怀,免受苦楚,瞬间解脱,岂不快哉?”墨菲斯特道。
言虽如此,墨菲斯特内心难安。白辰竟能抵御冥河之水,虽艰辛,却未被击溃;更让他诧异者,乃上官紫燕,冥河水对她竟毫无影响。墨菲斯特狡诈,不形于色,怒而不发,对二人杀机更浓。
“此二子,断不可留。”墨菲斯特暗誓。
白辰之精神模型源于露西,然与露西天赋异禀不同,乃是后天模仿构建,缺乏先天之气,抵御尤为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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