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寒冷刺骨的雪让陆善渊顿时清醒,看着满眼泪水的女儿手忙脚乱的给他脸上降温,看到老母亲黝黑的头发出现了白发。
“父亲。您打死女儿,女儿也要替您寻个能助您的主母回来。母亲亡故,侯府后宅一再出事,家宅不宁,父亲如何安心仕途?女儿出嫁后,也要靠侯府撑腰的。您可以继续宠着赵如意,却也不妨碍有个官家小姐来做正经主母啊。侯府的颜面大过天啊,父亲。”
陆菀松口气,将冰块交给丫鬟,自己走到陆善渊的面前,再次跪下,泪如雨下。
陆善渊站起来,对着陆老夫人鞠躬:“儿子不孝,让母亲生气了,都是儿子的错。儿子明日就去见见夏小姐。”
陆善渊惨叫一声,捂着脸连连后退。
这场哭,是一场戏,也是苦肉计。
“父亲呢?”
陆老夫人大喜,心终于放进肚子里:“嗯,这才是我的儿子。可不能再糊涂下去了。”
陆菀抬起泪眸,满眼惊喜:“父亲您懂女儿的心,女儿无怨无悔了。”
呯!
陆善渊感受到女儿柔软的小手被雪冻得冰凉,替他的脸降温,心里的柔软和父爱瞬间被勾起。
噌的站起来,冲着陆菀就飞起一脚。
陆菀已经冲了过去,扶着他坐下:“快出去找个大夫来,去外面拿雪进来,看有没有冰块。”
“听你的。”陆善渊点头。
今晚,柳春烟和他说了四个人选,说老夫人相中了夏小姐,他也觉得夏姜莲的条件最为符合现在陆府需要的当家主母。
长得如何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愿意带着丰厚的嫁妆来,能填补陆菀带走秦氏全部嫁妆的窟窿。
一声声难听的责骂出自女儿之口,陆善渊恼羞成怒,一股怒气冲顶,完全失去了理智。
陆善渊看着苦口婆心的女儿,看着焦虑的老母亲,心里很纠结,很痛。
陆老夫人吓到了,赶紧叫人去。
另外还有一件事吸引他。
“混账!”陆老夫人气得顺手抓起茶盏就对着他砸过去。
吕世子和他说要一起合作做军粮的生意,他一方面需要银子,二方面也想与文信侯有机会深度合作。
“儿子明白。”陆善渊低垂着头。
夏姜莲的父亲正好是手握实权的户部官员,还掌管着码头。
陆老夫人追悔莫及,嘴里责怪道:“哎,都怪你,对菀儿又打又踢,吓得老婆子恨不得踹死你。”
他忽然觉得真是自己错了。
“没事。”陆善渊面子还有些下不来,闷声闷气道。
“女儿知道有个地方适合会面,很安静,是否需要女儿安排?”陆菀小心翼翼问。
她满脸焦急的拉着陆善渊的手,一边轻轻的给他吹着气,一边呜咽着道:“父亲,让女儿瞧瞧。”
“你快坐着,刚才可有伤到?”陆善渊被女儿这种眼神看得更是内疚。
知若和拂晓赶紧上前搀扶起陆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