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神色间不由一阵尴尬,继而一笑对许平道:
“在下么,就是这边明教分舵的总负责人,姓吕,名师囊,平时在教中亦任军师之职。”
哦?
许平一听大奇,心道:
“他,就是吕师囊?这可是方腊手下最重要的谋臣啊!后世有些记载还说他‘文过张良、武欺项羽’来着,虽然肯定是有些言过其辞了,可也足见此人了得!”
“是吕大叔,在下幸会!”许平忙躬身抱拳行一礼,面子上的事还是要过去的。
吕师囊则笑吟吟将他扶起:
“我们都不必那么见外啦,老邓也没少跟我说起过许掌柜你,年纪轻轻,却在这汴梁城创出了偌大家业,不简单、不简单呀!”
口气中满是赞叹。
“那可不是!哼!”一旁的方金枝这时却搭腔了,口气里又充满嘲讽:
“吕叔叔啊,要我说,您早年不也是生意出身吗?怎么就没能做到许大哥这种程度呢?”
吕师囊闻言老脸一红。
明知道她是在故意找茬,却又无从辩驳。
因为他早年的确先是读书出身,考了多年科举都没考上,后来也就放弃仕途了。
跟着去经商,谁知,又折了大本。
正当他走投无路、一片迷茫之时,认识了那时候还是漆园主人、当地富户的方腊。
方腊很欣赏他的才华,于是在他一番明教教义、家国天下的感召下,吕师囊也从那一刻起,瞬间找到了要为之拼搏一生的最重要目标——加入明教,多年以后随方腊一起造反!
说起来,自己毫无疑问是明教的老人了。
可到底曾在生意场上栽过大跟头,后面也没再从事过这一块,没曾将丢掉的场子找回来,所以这会方金枝这样说的确刺中了他的要害。
许平却似看出什么,笑笑道:
“生意嘛,要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人和还好说了,可尤其这天时,哪能时时在我们自己手中掌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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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吕师囊做生意失败实属正常,至少也是非战之罪。
吕师囊听着,不由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平素金枝这丫头如若果然耍起性子来要某个人难堪,还真不容易对付。
方金枝则见许平替吕师囊解围,况且说的也不无道理,就不再嘲笑吕师囊,转而问道:
“吕叔叔,杰哥之前不是传消息说他最近几天要过来吗,有消息了吗?”
吕师囊正待回答,只听一道清朗的声音自几人一旁传来:
“怎么了,妹子,这就想念大哥我了吗?”
许平顺着声音转头一看,就见一个相貌颇为英俊、一身襕衫的年轻人正向他们走来。
这年轻人行走间龙行虎步,果然是器宇轩昂!
他的身后,还一直紧随着一个身材极为瘦削的精干汉子。
那汉子穿一身黑色紧身短打,眉眼之间,显得甚是机敏,身后,还背着一把剑!
“杰哥!”
方金枝回头一望,不由大喜过望,立即快步迎了上去,而后便像是小女孩儿一般拉住他的衣袖不放,还左右摇晃着:
“你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飞鸽跟我报信一声?”
“跟你报信干嘛?”那年轻人顿住脚步望着她笑吟吟道,神色之间,甚是宠溺:“还想像小时候一般,要我带你去买糖果吗?这是在汴梁,你来的比我早,难道说不应该你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