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四顾,想要找出什么,却发现四周空无一物。
‘肖大爷’飞过来,停在了我的头上,没好气地道:“别找了,被本大爷惊走了!”
我不放心,不自觉又把目光落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那女人依旧一动不动在原地躺着,不知怎的,我看到了一缕黑气在她的身上萦绕,当我想要再看清楚些时,那黑气又不见了。
难道是我看错了?我疑惑地想,但头上‘肖大爷’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若是有问题,它应该能察觉的吧?
不知怎的,空气中的那种阴冷还没散去,似乎有还加重的趋势,我的皮肤上起了一层寒粒。摸摸胳膊,我抬头看了眼气窗。
气窗上贴着肖氏兄弟的纸符,外面一阵见过,纸符嗡嗡响着,似乎一些冰冷的东西正迫不及待从那些小小的孔洞里钻出来,散在空气里,急急取代着这片小小空间里所剩不多的热量。
搞不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摇了摇头,我往回走,坐到了床上。这个时候我都没有想到问问还站在我头上的‘肖大爷’,而‘肖大爷’竟然沉默着,若非头顶上传来它的重量,我几乎感觉不到它还在这里。
‘肖大爷’的反常引起了我注意,正要问它怎么了,一抬头,却冷不防撞进了一对幽森的眼睛里。
对面的那女人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来,正一动不动地望着我。
我一个惊跳,条件反射地朝后挪了一下,她的目光随着我的动作也朝前闪了闪。可是一颗头还是像之前一样低垂着,只一双眼斜斜抬起,似乎有些费力地对着我目不转睛地看。
很诡异的一个动作,像是头动不了,只有眼睛能动般。我突然有种悚然的感觉,回过神屁股长针般弹起身,身子缩进了床角,站在我头上‘肖大爷’因为我的动作而被惊起,扑楞楞着翅膀,大骂起来。
“雪清丫头,你做什么,人吓人吓死人的好不好!”它飞在半空中,骂骂咧咧。
而我却没有听进去,惊恐不定地望着对面坐在床上的女人,就这样隔着两扇铁栅而对望。
就在这时,听见一个声音在我的耳朵边响起,很轻,带着种有气无力的沙哑:“求……求你,帮……帮我……”
我几乎是立时怔住了,因为诧异而忘记了刚才的惊吓。
而‘肖大爷’还在半空中扑楞,它背对着那女人,似乎没有听到那人的声音。
“肖……肖大爷……,看那边……”我抬起手指着对面,声音里不自觉地啰嗦,因为那女人的长发动了,无风自动,而我这间监房里的纸符如同台风刮过,猎猎作响。
‘肖大爷’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停下来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
“帮……帮我……”那声音又说话了。
低沉,沙哑,根本不似女人的声音,那是个男人的声音,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可是这监房现在除了我和那个女人,还有谁?
下意识回过头,再次撞到那女人的目光,她的头依旧低垂着,只一双眼紧紧追随着我,嘴唇微张,从里头发出哮喘似嘶嘶的轻响。
有那么瞬间我感觉她似乎要起身了,我忍不住起身,向铁栅走去,站定后我问:“是你在跟我说话吗?”
没有回答。
我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想转身回去,这时她突然开口:“等……等……”
话音很模糊,像含着老大一团东西,而我头皮一下子炸开了,在听清楚这个声音之后。
这声音……居然是刚才那道突然响起的年轻男人的声音……
定了定神,我再次仔仔细细从上到下打量了她几眼。
男的?
这个长得那么美丽的女人……他是个男的??
不对,她只是声音有点像男人,低沉沙哑,乍听很像,但她的样子却一点也不像。
“过……来……”就在我一脑子混乱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的当口,她再次开口。不知为什么话说得相当吃力,就像她看着我时所保持的那个怪异的姿势。
我犹豫了一下。
她又道:“帮我……”话音很艰难,但她看向我时那样子更艰难,像是有什么阻碍了她的动作。
我踌躇了一下,回头朝‘肖大爷’看去。
“怎么,你想帮他?”‘肖大爷’认真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那人引起了我的好奇。
“你可想清楚了?”‘肖大爷’没有阻拦我,而是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