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心带回来的茄鲞果然获得满堂彩,楚飞舰跟她确认了一遍又一遍,“真不是你的手艺?真是那同父异母的妹妹做的?”
“不是我,这东西极其费心费力,做一批得十天八天的,我没那时间和耐心。”喻心把最后半个茄鲞夹到景忱碗里,“王爷今日受惊了,多吃点。”
已恢复自如的景忱送她一个笑脸,“还是你做的好吃。”
这不甚熟练的笑脸,是在讨好她吗?你能不能不这么偏心?我妹妹手艺比我好,她是专业厨娘,我的主业是大夫,放一起比是不对的,好吗?
楚飞舰咧咧嘴,凭着特种兵的敏锐,他体察到了景忱对喻心不一样的感觉。
他咳嗽两声惊醒那做白日梦的人,“可惜啊,小衡衡吃不到,咱不给他留吧。”
“必须留一个,青青特地叮嘱过的,这个没事,密封后能放很长时间。”喻心指指那瓷罐。
好吧,楚飞舰看向景忱,“小衡衡没准在京城吃香喝辣,乐不思蜀了呢。”
“不会。”景忱放下喻心,转头护上表哥。
楚飞舰偷翻个白眼,我知道你表哥不会,你表哥现在估摸着中书令大人的府门都进不去呢。
他猜对了,快马加鞭赶到京城的陆信衡,此刻正在料峭的寒风中,站在中书令姜鉴家府门前,已等候一刻钟。
门房很客气,只说老爷在书房会客,谁来了也不许打扰,那客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要不今天陆公子先回去,明日再来?
陆信衡轻笑两声,“不,我就在这等着,大不了等到天明呗。”
门房无语,砰一声把门关上了,宰相门前七品官,陆信衡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落魄浥王的伴读,他们老爷可是位高权重的中书令,位列朝廷中枢,是皇上的得力干将。
前段时日灵佳姑娘被指婚给浥王,却在半途香消玉殒,这陆公子应该是替浥王爷上门赔罪的,老爷说了,不见!
陆信衡搓搓手,环顾下四周暗淡的天色。
这是他来京城的第一天,路上骑马驰骋了九百里,差点没把他老腰颠断,都怪傻表弟,他慢慢坐车不好吗,这事又不急在一时,谁知傻表弟说必须骑马,因为小大夫急用明瓦,他到京城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明瓦公所,而不是去姜家……
特么的,傻表弟的心思他终于看明白了,这是对那小大夫动了心,且这心动的还挺早,可以追溯到让小大夫喂馄饨那一次,或者从小大夫给他做手术的第一次,他就无条件的相信人家了。
呸,且不说小大夫还没有这样的心思,就算是有之后从了你,你以后要是当上皇帝,也是个不早朝的昏君。
陆信衡一个劲儿腹诽,下午去定制小大夫用的明瓦,整整花了两千两白银……
“陆公子,我看咱就把东西递进去呗,跟姓姜的表这礼数干嘛?”身侧的七星很不爽,就算他们是落魄王爷的人,这姓姜的也太目中无人了吧,王爷比你中书令品级可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