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兆尹对镇国公府的一次次狡辩偏袒中,时间逐渐流逝。
啪,惊堂木再响,京兆尹宣布暂时休堂。
影像至此结束,周围的场景又恢复成了迎雪楼的桌椅,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幻影也就此消散。
今日来参与赏雪宴的宾客,大部分都是权贵之后,对此觉得很正常。官府就应该维护他们的利益,难不成还要偏袒草民?
“呵,告官要是有用的话……”楚冷玉的话只说了半截,讥讽之意已溢于言表。
江芷兰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争辩道:“若你真有冤屈,真相一定能水落石出的。再说了,你不是好好的,没受到任何损失吗,你还要追究什么?”
这句话终于让楚冷玉把头转向她,眸光冰冷如霜。
见状,江知白知道不能再让妹妹说下去了,他挡在她面前,温言致歉:“楚姑娘海量,舍妹年幼无知,望勿见怪。”
语毕,躬身行礼,风度翩翩。
“真好,又是一个有人保护的妹妹,年幼无知。”楚冷玉戏谑地一字一句说道。
江芷兰闻言,怒气更盛,她居然敢把自已和楚雯儿相提并论?日渐衰微的镇国公府,根本不配与秦王府同列一处。
她声音拔高:“你若觉得我说的有错,大可与我理论,何必冷嘲热讽?”
“你喜欢理论,可我不想听你的理论。至于嘲讽?我不过是复述了一遍你哥哥说的话。原来你觉得你哥哥是在嘲讽你,好可怜的小姑娘。”
楚冷玉说这话时,眼里满是怜悯,仿佛在看一个蠢而不自知的可怜虫。
“你……!”江芷兰羞愤不已。
从来都是她高高在上地评判别人,施舍别人,完全接受不了由别人来评判她,怜悯她。
每多看楚冷玉一眼,她心中的厌恶便多一分,认为她既狂傲又目中无人。
容春反而越看楚冷玉越顺眼,她就喜欢这种带刺的玫瑰。
至于江芷兰嘛,她爱面子,她亲哥又千依百顺地陪着,她们这些外人也不便说什么,就陪她逢场作戏,叫一声“兰妹妹”,呵,这过家家的游戏她也差不多玩够了。
锦安公主本想开口打个圆场,把这件事带过去,毕竟秦王府和她也沾亲带故的。
说实话,她都没听明白,这两个人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明明她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而且江芷兰平时是很冷静的那种人啊。
但看见楚冷玉冰凉的眼神,她就不由自主地选择了退缩,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乖乖地待在她身边。
“你让让,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楚冷玉平静地说着,把挡在路上的江知白拉开,径直走到了江芷兰面前。
“你要做什么?”江芷兰故作镇静,依旧以十分端庄的姿势站着,维持着她身为贵女的体面,“我可不怕你。”
“我也要你亲身体会一次,仅此而已。”
“什么意思?”
“让你做一个梦。”
江芷兰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帘缓缓合上,宛如在站立中陷入了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