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鹤没有隐瞒,“我在学校门口的时候看到她在跟空气说话,问她在跟谁说话,她跟我说是蓝夕。”
郝瑞泽捏了捏眉心,怪不得提起蓝夕时顾成铭和苏玉梅都那么不对劲。
他们明知道顾清漓有幻觉,还让她一个人回南城去上学,是疯掉了吗?
真是想望女成凤想疯了!
祁鹤问他:“她什么时候病的?单纯的抑郁症不会有这种情况,到底什么病?”
“应该是2018年十月份,李今也死了之后,没多久她就生病了,是双相情感障碍,也就是躁郁症。”
祁鹤的指尖泛白,浓密且长的睫毛覆盖垂下,眼底翻滚着汹涌的情绪。
迟屿桉还没有查到这个事情的全部过程,迟傲凝说的祁鹤也没有全部相信。
迟傲凝还是第一次那么心虚,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她只帮强奸犯打赢了官司,照迟傲凝的性格,根本不会慌成这样。
慌到仅仅只是见到作为挚友的顾清漓,就这么害怕被她报复,来找祁鹤和顾清漓撇清关系。
她一定还做了别的什么事情。
李今也死后,顾清漓也死了。
她因为李今也,变成了一个病人。
如果顾清漓以后知道迟傲凝是强奸犯的帮凶,很有可能也是杀死李今也的凶手,那么作为迟傲凝唯一的儿子,祁鹤也会是顾清漓的仇人。
祁鹤不知道顾清漓知不知道迟傲凝,他也不敢问。
想到了什么,他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顾清漓如果真的想要他的命,他双手奉上就是了。
本来他就该死的。
死在爱人手里,他稳赚不赔。
郝瑞泽听到他笑得有点诡异,心里慌了一下,“怎么了?你要干嘛?”
祁鹤敛了敛神色,“没怎么,就是在想,如果直接告诉她说这个幻觉是假的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这个问题也让郝瑞泽沉默了。
他不太了解这个病,如果不是顾清漓,郝瑞泽甚至不知道有这样的病存在。
这种让自己活在虚假世界里的病,编造出来一个又一个的幻象,幻想出另一个人的存在。
“如果真的可以这样,那医生早就告诉顾清漓了,她看了那么久的医生,现在都还不知道蓝夕是假的,说明医生没告诉她。”
“祁鹤,你别乱来。”
“你怎么知道医生真的没告诉她?”祁鹤扯唇笑了笑,“我不是蠢货,知道该怎么做。”
挂掉电话,祁鹤再次打车回到了顾清漓家。
却在家门口看到了一个男生。
祁鹤眯了眯眼睛,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是向止。
他还没去找他,这个人渣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在睡觉,不会给你开门的。”
向止听到祁鹤的声音,偏头看了过去,祁鹤的眼神无比阴鸷,像是山野间的一头狼,压迫感十足,声音冷得能掉出冰渣。
阿漓,这个男生是这么叫她的。
向止的眼神微动,“你跟顾清漓关系很好?”
祁鹤的唇边慢慢浮现出一抹弧度,阴冷而致命,“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回答你这个问题?”
“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