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猛然咳嗽了一声,被郭嬅语这番话给激的没有声音了。郭嬅语似乎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继续冲着范氏开火,“况且清梧不是和父亲在外面跟商量着该怎么办了吗?具体要怎么做,咱们只管看外面爷们的就是了!”
“弟妹这两日还是安分些吧,不然你若是贸然出手,把父亲和清梧他们的计划打乱了怎么办!到时候二弟回不来,你可别哭!”
郭嬅语是长嫂,她训斥范氏天经地义,范氏不敢反驳,只好是伏在小柳氏怀里低低抽泣着。
这会儿文伯的脑袋从门外出现,看着里面一脸不快的郭嬅语以及哭的双眼通红的小柳氏婆媳俩,有些为难的说道,“大公子让少夫人赶紧过去呢,说是准备要回那边了。”
话音一落,郭嬅语起身就在小柳氏跟前福了一礼,“夫人若是没有什么交代的,我就先回去了,明哥儿和檀姐儿还在家呢!”
还未等小柳氏反应过来,郭嬅语就已经带人出了屋。小柳氏望着她的背影不由银牙紧咬面目狰狞了起来,心里面不知想起了什么。
“娘,您怎么了?”
听见儿媳妇娇娇怯怯的声音,小柳氏收起心神,温声道,“我没事,你最近也要把心放宽。国公爷不可能委屈了辉哥儿,定然会让辉哥儿平安无事的。”
“媳妇倒是不担心这个,我只是担心经此一事,夫君的世子之位恐怕是。。。。。。”
她这一句话便说在了小柳氏的心坎上,小柳氏的心里也跟着不舒服了起来。眼见着沈清梧越来越有出息,眼见着沈长育对长子愈发满意,她这颗心也开始七上八下的。
一时间正房里婆媳两个相对而坐,却都没有了说话的心情。
其后数日,原本已经平定的三王叛乱之事再次在朝廷上掀了起来。起因是北地有一州忽然揭竿而起,被当地官军打败之后竟发现这些人将一名幼童奉为主君,而这个幼童竟是是当日其中一位老皇叔的亲孙子!
那叛乱之人心知自己必死无疑,便一口咬定他和那孩子之所以能隐姓埋名至今,是因为上京城中有人与自己接应。这一下子,便在上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
所有跟三位老皇叔有过交往的人家均被列入大理寺调查的范围之内,而沈清辉和沈家的几位族子便是因为曾跟其中一位皇叔家的小王爷交好而被带走,而那位小王爷的儿子就是那名幼童。
除了沈家人被带走之外,上京城不少勋贵世家的男子均被带走调查,这一查就是三个月。
三个月里无论沈长育和沈清梧如何打听探查,大理寺那边就如同铁桶一般什么也打听不到,小柳氏和范氏就算是整日哭闹也是别无他法。
“这一次,我那个弟弟恐怕是要吃些苦头了。”八月十五中秋节那晚,沈清梧带着一家人团圆过中秋,他低声对怀中娇妻说起了此事。
郭嬅语轻哼一声,“他真的跟那三位死了的小王爷有交往?”
“岂止是有交往,多少人出首证他跟那位小王爷几乎是称兄道弟,没少去人家府上吃喝,也幸亏他当时年纪还小,当日也没有官职,这才多少有了些回旋余地。”
“那对你可有什么影响?”郭嬅语轻声问道。
“前两日朝会的时候还有人上奏说我身为国公府长子,只怕此事也与我有关系,被陛下当庭斥退了。”
郭嬅语从沈清梧怀里立起身子,看着沈清梧烨烨发光的眼眸,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你是打算曲线救国,先走通陛下这条路?”
沈清梧眉头一挑,听着郭嬅语软绵绵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分析了起来,“你救了六皇子很容易被看做是六皇子那边的人,可若真的是这样,陛下没有必要在人前替你说话。所以我想你大概是想着在陛下面前先得了体面,再帮着六皇子图谋其他。”
她的话得来的是沈清梧的一阵大笑,“阮阮,你可知道你越这么聪明我越后悔没早点娶你进来!”
“少来,那会儿我才多大,祖母怎么可能让你娶我!有功夫跟我瞎扯这些,还不如跟我说说,辉哥儿那事到底要怎么解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