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牵连越深,就越是难割舍。
扶桑的确知道如何断绝,但这并非易事,整个过程中哪个环节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并且当场沦为废人。
而这第一步,就是放血。
越是修为高深的修灵者,对血脉就愈是重视,因此放血绝对不是简单两个字就能概括的。
尤其是对于被法则眷顾的种族而言。
摒弃血脉,就相当于违背法则。
但赫连卿对血脉牵连深恶痛绝,他冷笑道:“再让那家伙来恶心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扶桑见状,没有再劝。
燕凰:“你若死了,我给你寻个好山头。”
赫连卿不禁笑了起来:“别忘了阳春红曲。”
“行。”
等赫连卿和扶桑进入房间内进行放血的准备,燕凰就站在院落之外,安静地凝视着紧闭的房门。
她眸光晦涩幽深,仿佛没有一丝光亮能够透进去。
诞生之地只让她得到了吞噬和毁灭。
保护。
陌生的字眼。
但不知从何开始,她好像逐渐对这个字眼上了心。
就好像赫连卿让她断绝血脉牵连以防止法则利用燕惊对她下手,亦或者此刻她冷眼看着赫连卿去承受放血的痛苦——
但的内心都是抗拒的。
这就是天道想得到的吗?
燕凰无声慨叹一声。
指尖上落下一只三足金乌,她与之对视。
“。。。。。。我并未改变。”
她呢喃着,“只是,选择罢了。”
话音落下,那只三足金乌逐渐消失在她面前,往房间内飞去。
法则想要得逞,她偏不让祂如意。
这一次,燕凰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离去。
。。。。。。
赫连卿这一放血,三天后才结束。
扶桑面色苍白的来寻她。
“他被温养在神树中心,要等他醒来才能进行下一个步骤。”
“恒青已死,按道理来说赫连卿已不受他牵制,但他仍执意断绝血脉牵连。。。。。。”
燕凰冷静地分析着:“看来这背后之人的能力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顿了一下,她突然笑了起来。
“——是天傀,对吗。”
她兀自笑了起来,是畅快,也是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