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问他们几个是什么打算?
吴道仁说折腾了这么久,身体感觉很不舒服,打算回北京好好做个检查。
我看他小脸儿黄巴拉吉的,也确实是那么回事。
王嫣说:“我打算回一趟父亲的老家,等你忙完,咱们电话联系!”
谈妥之后,我们几个就在庐山分道扬镳。
我带着爷爷的骨灰和遗物回趟家,现在我爹的病已经痊愈。
在他的印象里根本没有见过爷爷的模样,唯一的画面感也是在奶奶家的老房子悬挂的相片。
当我说,这就是爷爷的骨灰时,我爹说你净跟我扯犊子,你爷爷死多少年了,连骨头渣子都没有。
我真挺无奈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后来我说你别管了,自己联系一家卖墓地的,给我爷爷选个地方,下葬那天都是我一个人,因为我爹根本不相信。
埋葬爷爷的遗骸,我觉得这也是自己能进的一份孝心。
在庐山和鄱阳湖经历的生死,让我看透了许多,每个人穷极一生追求的目标就是自己生命的价值。
爷爷一辈子都在求证一件事,老杨头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后来他得到自己的答案,他像是一个影子,在黑暗中寻找老杨头的踪迹,阻止他盗走天下第一灵宝,祖龙!
三眼乌鸦停在墓碑上,轻轻梳理着毛发。
我摆摆手,乌鸦再次飞到我的肩膀,就这样我带着它踏上去往杭州的飞机。
我先是一个人四处逛了几天,
当初被蟞王咬伤,在北魏质库有个神秘的和尚,让我带着指骨去找一个叫汪海的人解毒,我也担心有没有去掉病根,所以灵隐寺这一趟是非去不可的。
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不管成不成,好歹咱来了。
我第一天去灵隐寺,没人搭理我。
第二天,我买了三炷香,还是没人搭理我。
后来我去法物流通处,总算有人过来与我谈价,我忽然想起曾经的好朋友苗虎,他就是在灵隐寺请过佛像,还随身走到哪儿就戴着,盗墓之前必须拜神的流程。
为了验证下自己有没有来对地方,我特意把包好的指骨拿出来,没有拆开红布,外面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可还没等我开口,对面先急眼了,说:“告诉你啊,咱这儿卖出去的东西都不往回退的!”
“我不是说要退,我寻思你帮忙看看认不认识?”
“去去去,我哪能认识你的玩意儿去。”
“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汪海的人?”
“什么汪海,我们这儿就没这号人。”
我被卖法物的售货员赶出去,这让我更加想不通,寺里每天又是游客又是僧人,那么多的人,我上哪找一个叫汪海的,难道是骗我不成?
但他一个化成灰的骷髅,明明是有求于我,完全没必要折腾啊?
难道时间线对不上,那个汪海早就死了?
离开法务管理处,我心里也觉得没谱,惦记着找一位僧人问问,结果我再次去大雄宝殿的时候,忽然被一个鼠头樟脑的男子叫住,那两个大牙格外显眼,而且皮肤又白又嫩,很难想象这是个糙老爷们的皮肤!
他笑眯眯着眼睛,说:“兄弟,我刚才听你说找一个叫汪海的人,对不对?”
“你认识?”
“当然认识,他是咱们寺里的清洁工,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下?”
总感觉这个人笑起来的样子很不像个好人。
突然,他继续说:“兄弟,我看你手里拿着的东西不错呀,能借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