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过了白桦林以后,前面不一定还会有什么样的危险。
这俩家伙,如果把三爷惹毛了,扔下他们不管,苗虎和李相如,绝对没法走出白毛风。
两个人一起求三爷信他们一回,最终把三爷磨叽烦了,他说:“好,我就跟你们走一趟,等会儿要是不听我的话,死在外面可没人管你!”
包括我在内,都是心里窃喜,顶着白毛风走了好几个小时,冻得身体近乎没有知觉,继续赶路,真不一定能安全活着到地方。
苗虎和李相如走在前头,三爷忽然喊了我的名字,说:“阳子。”
我回过头:“怎么?”
三爷沉声道:“这事儿有点邪门,他们两个不懂山里的规矩,可我懂,如果我坚持离开,这俩人心里会有怨恨,根本撑不过去白毛风,所以我才答应他们过去瞧瞧,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声音,知道吗?”
我愣在原地,三爷的话扎在心里,比白毛风刮在身上还要让我发寒,那明明有四个人,难道我看错了?
我做了个深呼吸,寒冷的空气侵入肺部,让我冷静了许多。
我又揉了揉眼睛,没看错啊,那里的确有人。
顶着强风,用了不到二十分钟,我站在烤火的四个人身旁,胖子激动道:“哎呦我去,哥几个,咱们可真是太巧了,遇到白毛风,吹得我脑壳嗡嗡的,能遇到你们,真是荣幸啊。”
李相如说:“几位,不介意的话,我们坐下来烤烤火。”
对方依旧没有回答,感受着眼前温度,我很纳闷,三爷绝不是那种喜欢夸大其词的人,猎人对危险的直觉,是经过生与死中历练而成,是游猎民族血液里的印记。
李相如和苗虎胆子大的很,毕竟,胆小也干不了盗墓贼这个行业,他们率先凑到火堆前,把靴子凑到火边烤一烤。
这时,李相如又说:“哥几个是附近的村民吗?”
话说着,旁边的人缓缓转过身,那是一张毫无血色的惨白面孔,我内心一惊,的确挺受震撼的,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脸会这么白。
男子说:“我们走山货的,遇上白毛风,好几个兄弟都走散了,风又大,没办法,这才留下来守着。”
“山货?”
李相如看了一眼三爷,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古怪,哪还有人大雪天进来走山货啊。
我走近火堆旁,仔细看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就在我旁边的男子,脖子上竟然被捅了一个窟窿。
我心里一寒,这他娘的到底是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