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现在的一切,都是他最好的机缘,他已经远比赵府令噩梦中的公子扶苏幸运的多。
扶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荪歌行了大礼“多谢赵府令指点迷津,扶苏铭感五内,绝不敢忘。”
荪歌点点头,能理解便好。
再这样下去,她恐怕就要把扶苏当小崽子养了。
“扶苏,如今你已经可以渐渐挣脱心中藩篱,有没有想过储君的位子。”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扶苏不适合做帝王,但,此刻她想听听扶苏的心声。
扶苏洒脱一笑,朗声道“日有升落,月有盈亏,心无藩篱,只是得了自在和坦然。”
“我知父皇毕生夙愿,父皇知我孝顺之心便已足够。”
“就算如今我对大秦的偏见一点点淡薄,但我的性情过于宽仁,见不得疾苦,非储君的最佳人选。”
扶苏顿了顿,眼神越发明亮,灼灼动人“赵府令,我觉得现在就很好。”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尽己所能,见证大秦骄阳升起之路,也能得个自在。”
荪歌面露惊艳,扶苏才是真正清醒的大自在之人。
该懂的,他都懂。
也许曾经史书上的那个扶苏在接到赵高矫诏的赐死圣旨时,心中也如明镜。
他在赌,他的退让换取大秦的安宁。
只可惜,他赌输了。
幸好,如今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扶苏直视荪歌的眼睛,不闪不避,坦言道“赵府令不必试探,对帝位,我从无执念。”
“子婴非我选中之人,是你。”
“想来,子婴在赵府令的噩梦中,定然有所作为。虽没有力挽狂澜,但可圈可点。”
“要不然赵府令也不会对一个孩童如此关注。”
荪歌讪笑,她以为她已经足够小心隐秘了,不曾想还是被扶苏知道了。
当初她劝始皇帝练小号,始皇帝不为所动,她就将目光移向了有始皇帝遗风的子婴。
“怪不得你会将子婴送到始皇帝面前。”荪歌喃喃道。
扶苏接过话茬,声音缥缈虚无“当时,我只觉得眼前一片迷雾,看不清前方甚至忆不起过去。”
“但父皇信你,那我也愿意信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