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静宣怔愣抬头看她,双目没有什么焦点。魏大齐却警惕的看着乔晚,“什么意思?”乔晚:“什么意思?你问都没问清楚,就敢上我的门?”魏大齐的眼睛瞬间游移,闪着心虚:如果早知道这理发店是乔晚开的,打死他也不会过来。可现在来都来了,总要问个清楚。他可是打听过的,这烫一次头发就要五十块钱,这贱人哪来的钱?想到这,他再次变得理直气壮。“我管你那么多呢,这烫一次头发要五十块钱,谁让你给烫的?这烫一次多少钱?你必须把钱还给我,不然……”乔晚冷笑:“不然怎么样?”魏大齐被问的一愣:怎么样?他、他好像还真不能拿乔晚怎么样。但是……“我,我报警,说你,说你抢钱,对,烫一次头发五十块钱,你还不如去抢呢!”乔晚摊手:“你报啊!”魏大齐睁大眼睛,难以言说的瞪着乔晚。乔晚脸上嘲讽更甚:“怎么?不敢报?囊怂!”一个赌徒,遇到事的第一时间想的竟然是报警,也是够讽刺的。“你……”魏大齐一时间被逼的说不出话来:要不是对付不了这娘们,他怎么可能丢人的想到要去报警?裴静宣拉住乔晚,看着魏大齐,带着畏惧和绝望:“我说了你不听,真没花钱,是,是大妹子给我免费……”“滚你妈,你把老子当傻子哄呢?她那么好心给你免费?你不就是知道那个狗杂种回城了,心思动了吗?不要脸的婊子,我警告你,别想花着我的钱去找那狗杂种,你……”乔晚直接拍开他指着裴静宣的手指。这个时候,已经有邻居发现这边动静过来。直到这个时候,才有人出声:“哎哟,我还说是怎么回事呢?这位同志,你真的误会了,你爱人这头发,的确是小乔老板免费烫的。”魏大齐敢在裴静宣面前耍横,可在其他人面前,却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此时一听,瞬间收了脸上的狰狞,一脸忠厚的看向说话的人。“老板心好,替这贱人说话,可你不知道这贱人是个什么德行,最是谎话连篇的人,她前面野汉子回来了,她水性杨花的又动开始心思了,不然你说好好的,谁舍得花五十块钱去烫个头发?”周围邻居里可是有好些个已经烫了头发的,一听这话不乐意了。魏大齐眼见情况不对,急忙说道:“不过老板你放心,我就是不想被当傻子糊弄,只要她承认了,我也不会拿她怎么样。”那人却急道:“哎哟,你真误会了,那就是小乔老板免费给烫的,说是,说是什么……”“模特!”旁边人提醒。那人忙拍手,“唉,对,是模特,说是模特,所以给免费的。”魏大齐傻了:“什、什么模特?”乔晚冷冷道:“我店铺开业,总要选个模特,烫出来效果让客人看,大姐就是我选的模特,不过你既然闹,那正好,我再换个人当模特,你把这烫头发的五十块钱给我补上。”一听要钱,魏大齐当时就后退一步,“凭什么?你,你既然说了选她做模特,那就是免费的,哪有又要钱的道理?”乔晚:“你不是闹吗?你既然闹了,那我当然要换模特了,再说了,她之前还欠我钱,说给你还赌债……”话还没说完呢,魏大齐就吓得直接转身,“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既然是免费的,那就免费,我可没钱。”边回头指着裴静宣:“你给我等着,回家再跟你算账。”说完急匆匆的走了。现场众人反应过来,“原来是个赌鬼?”“嗐,这都什么事啊?”众人安抚了裴静宣几句,各个散去。乔晚开了店门,把裴静宣迎进去,点了炉子。在烧水的过程中,走到裴静宣的面前。裴静宣垂着头,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乔晚叹气:“没事吧?”裴静宣手微颤,过了几秒,缓缓抬头,满目麻木和无法挣脱的痛苦。这一抬头,乔晚才看见裴静宣脸上的乌青和脖子上的五指印,只能叹气,拿出药膏给涂抹上。这药膏还是之前小丫不小心摔了一跤擦破膝盖,她去买的。裴静宣原本还想躲闪,“不、不用。”乔晚强硬的按住她:“别动。”裴静宣果然不动了,乖乖的任由乔晚给抹药。抹着抹着,脸部突然就开始细微的抽动。乔晚以为自己劲大了,忙收手,轻声问:“弄疼了?”裴静宣睁开眼睛,那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往下掉。沉静的崩溃。乔晚看着裴静宣,突然就想到这么个词儿。见乔晚盯着自己,裴静宣终于忍不住,双手捂住脸,开始痛哭。哭声越来越大。小丫被吓到了,走过来,攥住乔晚的衣摆,怯怯的看着裴静宣,又抬头看乔晚,眼神询问:这个阿姨怎么了?乔晚摸了摸小丫的头,叹了口气,继续给裴静宣的脖子抹药。两个人一个哭,一个抹药,谁也不妨碍谁。门外进来的客人看到这么个画面,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进还是退。乔晚抬头,“这会有点事,晚点……”话没说完呢,就见裴静宣已经转过身,擦了把眼泪后制止了她。“别,你忙你的,我,我也要去上班了。”乔晚欲言又止:裴静宣现在这么个情况,还怎么上班?裴静宣却对她勉强笑了笑,道:“刚才哭了这么一次,好多了。”乔晚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叹气:“你……何苦呢?”那申春的老婆,也就是第一次剪头发时的那个大姐,裴静雨,不就是裴静宣的姐姐吗?有一个团长夫人做姐姐,怎么还能被欺负家暴成这样?裴静宣这苦笑:“是我欠他的。”乔晚不知道这个“欠”到底是什么意识,但既然这是人家的选择,她也不能说的太多。只能叹气,目送着裴静宣离开。那人走进来,一边走一边回头,“小乔老板,邻里邻居的,我得劝你两句,别跟这女人走的太近,小心摊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