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庆一愣,随即道:“当然是咱们的人!”
“那你的人能办好此事吗?”严高又问。
“怎么办不好?小小一个边境互市而已,一手买一手卖有什么困难?”严庆摊着双手道。
严高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说道:“你的那些人,有哪个才堪大用的?”
“他们做官,全都是为了钱,自己捞钱,帮你捞钱。”
“捞钱捞多了,又怎么能弄好那边境互市?你当蒙古人全都是傻子吗?”
“就拿严茂青说,他在鲁州当了那么多年巡抚,怎么连个倭乱就处理不了?”
“再看那个刘凌,带着二百人就能平定大半个鲁州的倭乱。”
“这就是为什么我想把他拉拢到麾下的原因。”
“现在拉拢不成,也没能杀死他,那咱们便再无机会了。”
“陛下现在不止需要能帮他分忧的人了,更需要能办事情的人,现在的陛下,已经再为三皇子铺路了!”
“你我,都是这路上的绊脚石,自己走或许还有条活路,若是让人踢开,那便是万丈深渊,你明白吗?”
严庆瞪圆了双眼道:“我不明白,他刘凌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而且也别说他不贪。”
“去年的朝会您也知道,他亲口说要拿出两百万两白银,让别人去筑城,他若是不贪,又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严高此时已经没有精力再同儿子辩论了,他摆了摆手道:“随你去吧,爹老了,你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吧!”
严庆闻言咬牙切齿,他若是有办法早自己干去了,又怎么可能会来找老爹。
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说其他也是无用,最终严庆只能转身离去。
临走之前,他恶狠狠的撂狠话道:“爹,您看着吧,以我的聪明才智,定能让咱严家,永续辉煌。”
严高并未在意这句话,他只当儿子是在赌气罢了,可当他真正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却为时已晚。
两个月后。
刘凌和王崇亲自关上了互市围栏的大门,并张贴了告示,下次互市将在八月十五前后召开。
自从收到了朝廷八百里加急的文书之后,二人便开始忙活互市的事情。
为了做生意的方便,王崇在大同城外划分了一片地方,让蒙古人和汉人能够自由交易。
同时,市舶司也用尽办法散播关于大同互市的消息。
陈寿还特意从大吴进口了大量粮食,再由黄河水路,逆流西进抵达大同。
如此才有大量的商人赶赴大同参与边境互市。
蒙古三大部落,也才能用牛羊马匹换取足够的食物和器具。
虽说期间也有一些细节上的冲突,但总归是无伤大雅的。
互市关闭的前一天,王崇、刘凌、阿脱里不花、额森、阿勒坦五人把酒言欢。
阿脱里不花喝多了之后,还跳了一段蒙古舞蹈。
王崇也诗兴大发,即兴做了七八首赞扬双方友谊的诗作。
刘凌本来也想参与参与的,结果发现,他脑子里的那些古诗,要么是国破山河在,要么就是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