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弥漫,黑暗阴森,扑在脸上湿润润的雾气黏腻烦人,林扶风睁不开眼,任由自己往下坠。
与此同时,站在她脸上,手脚和衣摆上的雾气渐渐变得冰冷,霜花弥漫,笼罩全身,但她并不慌张,可以说她没有了慌张这种情绪,整个人像是冰雕的雪人。
抬手摸摸空荡荡的左肩,那里曾是一只猫经常蹲着的地方,现在还留有一丝温暖热,掉下天堑后,不知为何,在所有人都看不见她之后,她鬼使神差的将那只担心她以至于吓出惨叫的猫给放进了青灵玉石空间。
余光瞟到被吓得噤若寒蝉的绿色手链和银色的剑,她没有多做什么,这两是她的武器,不该这么胆小才是。
不知在黑漆阴森的天堑之中飘荡了多久,她身上没有了一块好肉,被风刃和冰刃刺伤的,但她除了有皮肉之痛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也没有想着去躲避,当然在这毫无依仗的空中,她想躲也躲不了。
满满已经被她吓到麻木,牢牢的锁在她的手腕上,生怕林扶风突然发疯把她也给扔了。
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连安安都差点被她给扔了,她这半路来的莫不是更加危险!
不知飘荡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一个世界。
在她即将见底,砸在地上时,一双温柔的“手”将她托起,轻柔的把她放在地上。
林扶风抬起手擦掉糊了满眼的血迹,没有了血色遮挡,她终于看清周围的景象。
不,算不上周围,她的眼睛只被一棵透明的泛着森森寒气的“树”吸引,其实也不像树,更像是一朵巨大的盛开的冰花,在黑漆恐怖的背景里反而显出它的高洁,不染尘世,好像它该是高高在上令人虔诚供奉,而不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天堑里静静守候。
林扶风没了情绪,反而头脑更冷静,她跳下来是因为这里有着她抵抗不了的吸引力,但是现在这种吸引力消散不少。
“你想做什么!把我引下来,你想做什么?”本应是悦耳的嗓音此刻能活生生将人冻住。
连银子都从来没见过主人这副模样,悄悄地缩回被它顶开了一点的剑鞘,它用简单的头脑下了个无比正确的决定——主人不叫它,它绝对不出来!太吓人啦!
散发着明亮光芒,将黑暗照亮的垂丝寒树没有理会小丫头的无理。
没错,它才是垂丝寒树的的本体,已经在这崖底待了不知道多久。
一千年?两千年?
算了,想不起来,反正也无所谓了,它耗了几乎一半的灵力将这小丫头引下来,确实有事。
清悦的嗓音娓娓道来:“我是垂丝寒树,哦不对。”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懊恼,“我以前不是垂丝寒树,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寄生在垂丝寒树身上的,我以前也是个人呢。”说着说着,有些怅然。
林扶风才不管它是不是个人,她现在没耐心的很,“说重点。”
垂丝寒树急了:“嘿!你这小丫头,没点礼貌,哼!算了看在你病了的情况下我不和你计较,等我治好了你,你就得哭着感谢我喽哈哈哈。”
林扶风皱眉,不悦的看着眼前笑得花枝乱颤,冰霜簌簌直落的垂丝寒树。
垂丝寒树笑够了,终于想到正事上来,这不能怪它,在这暗无天日的崖底待久了,也没个说话的人,它都要忘记怎么说话了,好不容易抓到个活物,不得唠叨两句啊。
“你知不知道自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