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知道,白表哥这几日的脸色比锅底还黑,脾气一点就炸。”陆温柔揉揉胳膊,心有余悸道,“我现在看见他,恨不得绕道走。”
白凝霺扬起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自从楚澈翻墙见她被哥哥当场抓包,哥哥现在恨不得全天守在她院子里,前几日还兴师动众地命人把观澜苑的墙砌高了不少。
十尺多高的墙,貌似有点难翻。
苏明悦举袖轻咳一声,眉宇含笑:“那些只是流言,不得当真。况且,霺儿的婚事是要由陛下点头的,哪里轮到那些乱咬舌根之人瞎操心。”
白凝霺怔忡片刻,经此提醒,她突然记起她的婚事必须要由皇伯伯拍板才行。
要不她直接去求一纸圣旨?让皇伯伯把她赐给楚澈?
被白凝霺念叨着的宣和帝,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上首看着一众世家子弟、宗室子弟比试骑射。
他掀了掀眼皮,瞟了眼场下的赛况。看见他那不争气的四儿子连射五箭都正中红心后,便宛如一只花孔雀一般,嚣张又骄傲,引得在场的世家贵女频频侧目。
他轻哼一声,他这个四儿子还真是不知道低调。
宣和帝的目光在众人脸上转了一遍,见靖国公面露忧愁,想起长安城内传言,当下了然道:“长林啊,那些只是传言,不必当真。”
靖国公微微一怔,面色有些茫然。
宣和帝自顾自到:“不过朕到是觉得,霺丫头和景湛甚是般配。”
坐在靖国公旁边的白泽听了,面色不由一沉,咬牙切齿地瞪着在下面比试骑射的楚澈。
别以为他不知道,长安城的传言,多半都是他传出来的。
靖国公嘴角微微抽搐,瞟了眼自家儿子的脸色,慌忙道:“陛下,霺儿还未及笄。”
千万别来一个赐婚什么的,他怕陵川一个忍不住下去和楚澈打一架。
要是打得过就算了,问题是他一个文臣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个少年将军。
宣和帝没有半点被拒绝的怒气,笑道,“朕就是说说而已,霺丫头的确还小,不急不急。”
霍太尉眸光微微闪动,开口道:“陛下,老臣觉得沈公子比楚将军适合霺儿。他和霺儿年龄相当,又对霺儿倾慕已久。”
“霍太尉,霺儿的婚事好像还轮不到你过问。”靖国公眸底流露出一丝怒意。
别以为他不知道霍家在打什么主意,他们想借霺儿的婚事来联合白家、苏家、沈家。
陛下怎么可能同意,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更何况,他这个父亲也断然不会把女儿嫁给那种纨绔子弟。
霍太尉唇边含笑:“靖国公,说起来霺儿还要喊我一声舅舅。舅舅关心一下侄女的婚事有何不可?”
他瞧了眼上首的宣和帝,又道:“沈公子近日驱散了院内所有通房丫鬟,发愤图强,说要努力在明年春闱中崭露头角。”
靖国公轻呵一声:“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我不会同意把霺儿嫁给这种纨绔子弟,要嫁你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
他白家的女儿才不稀罕什么联姻。
白泽眸光淡淡,声略带笑意:“父亲,霍太尉的女儿已经被赐于晋王为庶妃了。”
“哎呀,瞧我这记性。”靖国公敲了敲脑袋,歉意地望着霍太尉,“霍太尉,我这个人记性不好,还请你不要介意。”
白泽接过他父亲的话,又道:“不过,贵千金甘愿为庶妃,看来与晋王是真爱,想来很快就会传来喜讯。陵川在此先祝贺霍太尉。”
说着还端起面前的酒杯,微微一拜,一饮而进。
霍太尉在他们父子二人一唱一和的情况下,面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