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仿佛听不到她的话,自己也不吭声,只是胸口起伏,气息凶戾,宛若杀神。
然而只是短暂的迟疑后,这尊杀神就被盛千意的小手牵着,任由她带他去了隔壁房间。
门被关上,盛千意打开了房间所有的窗户,还开了换气扇。
走廊上熏香的味道逐渐减弱,可男人还陷在那种情绪里,眸色依旧猩红。
他黑色的衬衣上沾了不少的鲜血,一簇簇,仿佛暗夜里盛开的罂粟。皮鞋上同样都是斑驳,遮盖了原本的模样。
盛千意将时修宴拉到了浴室:“宴哥哥,你身上都是血,我们先冲冲澡吧?”
她说罢,先帮时修宴试好了水温,就要离开。
然而才刚走一步,眼角余光就看到男人将手臂伸了过来,却不是来抓她的。
盛千意愣住。
时修宴将手臂往盛千意前面又送了送,手腕和女孩的指尖只差不到一厘米。
盛千意眨眨眼,她家宴宴是让她帮他洗澡的意思?
她望着男人比自己高的一个头,思考着着站着帮他洗,她是不是得搭个板凳?
似乎见盛千意没反应,时修宴不开心了。
他周身气息明明还是刚刚那个凶悍的狼崽,可狼崽眉头皱着,给人一种气鼓鼓的感觉。
他将自己的手腕塞到了盛千意的掌心。
盛千意目瞪口呆。
所以刚刚是她理解错了,她家宴宴将手递过来,不是让她帮忙洗澡,是让她继续牵着?
要不要这么可爱啊?
她收紧手指,握住男人的手腕。
时修宴终于舒服了,周身的暴戾似乎都消散了不少,没有那么气势汹汹。
他现在就是一只被顺了毛的暴躁大型犬,乖乖站着,时不时还嗅嗅盛千意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