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看着窗外,大哥一直看着我,目光凉凉的。我知道,他在怪我。我心想,怪吧,大哥,我能为你做的事情不多,为你做到这个地步,没白相爱一场。
我不敢回头,更不敢看他。我怕我看到那双眼睛,便再也狠不下心。
心口好疼啊,疼也好,就这么疼一辈子吧。
只有这样,我才知道自己其实是活着的。
天快亮的时候,我坚持不住的睡着了。
被走廊里的人声惊醒时,我发现身上搭着大哥的外套。床另一边的凳子上没有人。
他走了?
一个人的世界好冷清啊。
床上一阵窸窣。
殷清风的眼睛睁开了,没什么光彩,却很明亮,“小瑶,是你对不对?我闻到了你的味道。”
“是我。”我低低的应他。
他笑了,开心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他伸出手,“小瑶,可以握我的手吗,我想要感觉到你。”
大哥从外边推门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话,清朗的眸子立刻蒙上晨雾。大手僵硬的握在门把手上,两只眼睛目光寒凉如刀的盯着我垂在身体两侧的手。
下意识的把手藏在身后,我淡淡的开口,“把手放在被子里,小心着凉。”
殷清风的手颤了一下,随即很快的收回被子里,乖巧的说,“嗯,小瑶,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你好,我不好啊!
我好想问问他,殷清风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强迫我和你在一起。你明明知道我们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为什么还是固执的不肯放手。
可我没有问的资格。
因为,他是为了救我的命,才把自己弄得这么惨。
出院时医生说殷清风的情绪不稳定,需要有人专门陪护。
我提议顾个看护,毕竟人家是专业的,照顾起来肯定比我要周全。
但殷清风不乐意,他说受不了别人在他身边,也不想让别人碰他。
没办法,白天我除了上课,其余的时间都用来陪他。晚上熄灯前,我再回公寓。
大哥说太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并不安全。殷清风说好,那我们一起送她回去。然后每天由大哥背着他坐上车,把我送回公寓后,他再跟着大哥一起回去,由大哥再把他背上六楼。
三个人同处一室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只要我动一下,他就像人工探头一样,要问我去哪里、做什么,然后自己驱动轮椅跟在我身后。
就连我上洗手间,他都要在门口等着我,像看守牢犯一样时刻监视着我。
往往一整天的时间,我和大哥连一句话都没有机会说。
这种日子真是煎熬!
金教授说那家公司的企划出来了,要我过去他办公室面谈。
下课后我去找教授,不巧在一条小路上偶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