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扑克说白了就是记牌,但她学生时期就感性大过理性,跟理科生的大脑实在不相通,实在没有齐晟对数字那种变态的记忆力和敏感度。
齐晟低眸,漆黑的眼捕捉到沈姒的视线。他轻拍了下她的脸颊,微妙地勾了下唇,“赢回来,姒姒,不然今晚让你把两亿七偿上。”
沈姒倒没计较他轻佻的举动和言论,反而蛮认真地想了想,看着他,似笑非笑道,“那可能不止要偿两亿七。”
“嗯?”
“你忘了,我不会记牌,”沈姒觉得齐晟简直有病,把她往火坑里推,坑害得还是他自己的钱,“万一按你的老规矩来,我今晚得输多少?”
齐晟平时跟这票人玩牌的规矩,赢了按原筹码,输了自动乘十的倍数赔。
真就是一掷千金的作派。
平时也没几个人能赢过他,不过沈姒牌技真不行,想想都得赔到肉疼。
“不要紧。”齐晟轻哂,意态轻慢又倦懒,不太走心,“输了算我的。”
沈姒心里门清儿,这会儿再推拒太矫情,就跟装逼似的。左右不用自己赔钱,她也没有拿乔的意思,爽快地朝牌桌走了过去,“行吧。”
玩得是常见的梭-哈。
规矩比较简单,暗牌下发后,就是不断的“跟注”、“加注”或“放弃”,最后以牌面大小和花色等定胜负。但沈姒实在是不精通玩这个,齐晟出去接了个电话的功夫,筹码流水一样丢出去了。
“牌技这么差?”齐晟挑了下眉。
“都跟你说了,我又不会记牌。”沈姒输得耐性不太好,往后一靠,没好气地抱怨了句,“又要输了,没意思。”
她跟他脾气倒挺大。
“这就让你赢。”齐晟不太在意。
他掀了掀眼皮,沉冷的视线漫不经心地在牌桌上一掠,落在了下家手上。
赵东阳算是怕了,已经打算跟注的手硬是缩了回来,无可奈何道,“欸,你看到我那张Q了吗?”
好好的顺子,他愣是没敢出。
牌桌上的梁小公子赢得兴起,完全没注意这里面的猫腻,杀红了眼。
这种不知道放水的后果就是,齐晟明目张胆地替沈姒出牌了。
他的手腕搭在沈姒的肩上,冷冽的气息覆盖了她周身,嗓音倦懒又沉冷,低低地缠上她耳边,“出那张梅花5。”
沈姒想说这张牌实在太小了。
不过他支的招,输了也算不到她的头上,她也就蛮乖顺得跟着他出牌。
“妹妹,你手气不行啊,这都摸到了什么牌?”连赢了三场的梁小公子看了眼自己胜利在望的牌面,心情大好,“我这局又要满堂红了。”
“你就欺负人妹妹不会玩。”同牌桌的人打趣到,“小心三哥跟你翻脸。”
“哪儿能啊,”梁小公子已经在心里默默数钱了,蛮爽利地摆了摆手,“再说三哥替她出牌了,我都没说什么。”
胜券在握的一局。
可惜明牌之后,牌桌上的人还是傻眼了。沈姒那几张乱七八糟的牌凑下来,竟然是一副同花顺。
说实话,她前面的牌面太乱了,成顺的机会非常小,更何况是同花。
“这么走运?”梁小公子不太甘心。
“你赢了人家妹妹好几场,还不准人翻盘一回?”赵东阳心说真没分寸。
后面基本都是齐晟在出牌,他靠她很近,眉骨到鼻梁的轮廓没入阴影里。咫尺之间,微热的呼吸不断地掠在她耳侧,缓慢地凌迟她的感官。
沈姒耳根一热,有些不太自在。
她想躲,但又觉得太矫情,最后麻了大半边身子,薄瘦的脊背僵得笔直,只麻木地跟着他出牌,动都不敢动。
剩下的人比她更不自在。
一连几场下来,只要齐晟站在沈姒后面,该甩什么甩什么,不管开局赢面是谁的,最后赢的全是沈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