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消息,太子殿下打了胜仗,一路连胜呢。”
柳星漪因认定了太子是自己姐夫的关系,所以说话的时候颇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她眼眸亮亮的看着面前的人,等着看对方高兴的样子,这几日她也是知道姐姐心情不好,就是饭都不怎么吃得下。
“是吗?”
在柳星漪灼灼的目光下,柳月盈只是轻扯了一下嘴角,其实她心里不是不高兴,但每当那不该有的感情出现时,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曾经看过的有关书里男女主之间的感情,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什么热情都消散了。
“姐姐你都不高兴的吗?”
没能等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柳星漪奇怪的多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她纳闷的想难道太子的捷报都不足以逗姐姐开心了吗?
“高兴,当然高兴了,这样你是不是也不用担心了?”
不想让人察觉到自己心里的苦涩,柳月盈一扫面上疲惫,笑得眉眼弯弯的打趣了一句,她像是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活泼好动的柳小姐,带着些俏皮和可爱。
看到姐姐这样柳星漪就放心了,她搂着人又是好一番撒娇卖乖,终于在对方略显困倦的打了个秀气的呵欠时离开了,现如今的她已经懂事了不少。
最近柳月盈总是很容易犯困,她吃不太下东西,夜间就是睡觉都时时被惊醒,所以整个人的精气神看着非常不好,也就是她不想让周围的人担心,一直强大精神伪装着,说白了她这个状况全是自找的,心里藏了事又一直不释怀,这才憋出了些毛病。
“真是矫情。”
懒洋洋趴在案几上拨弄着上面的金豆子,柳月盈语带嫌弃的为自己最近的做派点评了一下,这些时日她充分认清了自己对慕容楷的感情,同时也在这感情里饱受煎熬,她不想做第三者,介入男女主之间成为一个恶毒的女配,但又怎么都放不下那个人,因着这个她开始一日一日消瘦下去。
“笃笃。”一声规矩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进。”
有气无力的让门外的人进来,柳月盈知道这时候来找自己的是谁,因为是她特意叮嘱过的人,所以并不如何意外。
门应声而开,一名有些眼熟的小厮走了进来,他低眉顺目埋着头不敢往上看,只往屋里走了两三步就停在了软塌的不远处,“问柳小姐安。”
“今日来得早了一些,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柳月盈屋里原本是巧儿在伺候,但因为之前的事情她心里存了疑,所以后来并不怎么喜欢留在屋里,时常随便吩咐了个活计打发对方出去,她也乐得一个人清静。
“太子前线捷报频传,柳小姐可安心。”
这眼熟小厮正是一直致力于撮合自家太子和柳小姐的那个,他前几日得了传召,专门负责替柳月盈打探有关于慕容楷的消息,事无巨细全都要告诉她,小厮一看柳小姐对太子如此情根深重,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我已经知道了。”
还以为是有什么新的消息,柳月盈没甚兴致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困意开始轮番上涌,她想着趁着得了慕容楷的好消息,说不得能睡个好觉。
小厮没料到自己这消息报得晚了,只得应声告退,心里暗自决定下次得了消息一定早早的就往这处跑。
而同样得了消息的宫里那是好一番喜气的样子,皇帝高兴不已立即赏下了不少的东西,而朝堂上那些原本对太子颇有微词的大臣们,也只得忍着不甘附和着一起夸了几句,再不敢说太子无能这样的话。
时间就在这样紧张又期待的日子里转瞬即逝,距离慕容楷离开已经过去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柳月盈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如果说她之前生得玲珑可爱,脸上肉不算多,但瞧着总让人觉得心喜,身上更是凹凸有致,纤瘦合度。
如今瘦了下来后倒颇有种柔弱美人的感觉,腰肢盈盈仿佛一手便能合握,尖巧的下巴,似水的眸,再配上薄染轻愁的眉心,女子的柔情尽显。
“姐姐我们出去走走吧,你一直待在屋子里,仔细憋出病来。”
柳星漪现在最担心的不再是太子战事,而是日渐消瘦的柳月盈,她真怕还没等太子回来,姐姐就病倒了,偏偏她又一点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这样,就是想帮忙都没处使力,所以最后只得日日过来缠着人多说会儿话,劝着人一起出去走走。
手里刚咬了一口的糕点被主人毫不怜惜的放在了一边,柳月盈端起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口去去嘴里腻得慌的味道,袖袍下落间露出其下一截过瘦的腕子,上面套着的翡翠手镯几乎滑到了肘部,显得整个人更加的瘦了。
“有什么可玩的?来来回回都看烦了。”
待那股味道下去后,柳月盈笑着打趣了一句,她现在不仅心懒,就是身体也懒得不行,轻易连房门都很少出去,就好像周遭的一切全部都失去了鲜活劲儿,一点引不起她的注意。
“城里新开了一家茶楼听着不错,每日论诗听书可热闹了,你就当陪陪我,过去看看。”
今日柳星漪是打定了注意要把人哄出去,一直闷在府里怎么成,说不得散散步听听书心情就好了,也不会犯这相思病,柳月盈不知道,她可是看得明白,这分明就是想太子给想的,偏又不好提出来,因为一提那相思病就更严重了。
难得见到她撒娇求人,柳月盈虽然没什么兴致,但还是点头应下了,两人同太子府里的管事支会了一声,也没有带什么人,就这么准备出府了。
“先等等,我们得把这个戴上。”
临出门时柳星漪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她连忙叫住人折返回自己房间,不多时手里就拿了两个纱帽出来。
柳月盈已经很久没出门了,所以对这纱帽还有点新奇,她接过一个翻看了一下,帽子上的纱有两层,里白外黑,戴着的人可以看到外面,至于外面的人却是看不清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