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林俊彦就在外面,已经是避无可避,没有其他办法了。
“殿下这几天可还好?”悠悠然坐下后,林俊彦目含关切的打量着面前的人。
慕容楷点点头,“好多了,再过段时日,体内的毒便会祛除干净。”说完,他眼角余光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床边的方向。
不知为何,他总有种预感,这个女人连躲都躲不好,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把林俊彦应付过去,让他赶紧离开。
林俊彦还不知自己的到来并不受欢迎,继续悠哉悠哉的聊下去,“那殿下最近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干看着吧?”太子的权力一被削弱,外头那些人就蹦哒起来了,这几天可谓闹腾的欢,他作为好兄弟的表面功夫要给足,这雪中送炭的情谊日后想起来也是难得。
“再看看也无妨,”慕容楷淡淡一笑,面上一副悠哉至极的模样,“坐上观虎斗的滋味也不错。”
“说的有理。”不知想到什么,林俊彦叹口气,“我一直在追查下毒的人,可惜仍旧一无所获。”对方有备而来,想查到蛛丝马迹并不易,如果藏起来了,便是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再次出手,让人猝不及防。
对此慕容楷并不慌乱,到时候一定会把那些人连根拔起,能坐上太子这个位置,可不是任人打杀踩在脚底下的。
两人聊了一阵后,林俊彦忽然皱起了眉头,鼻尖跟着耸了几下,像是闻到了某种不寻常的味道。
见状,慕容楷心头猛地跳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已经诧异的看向四周,“殿下寝宫里怎会有脂粉香味?”慕容楷一向不近女色,此时出现这种情况,难免格外引人注意。
鼻子还挺灵,躲在被窝里的柳月盈绷紧了全身。
阿弥陀佛,千万别发现她!否则要是传出去,名声受损是一回事,被柳星漪误会了可就麻烦了。
慕容楷面上淡定,握着茶杯的指尖却是有些紧,“并不是脂粉,而是味道相近的熏香,夜间点点,有助于入眠,你若感兴趣,我差人送到你府上。”
他想转移话题,奈何林俊彦眉头紧皱着,似乎并不相信,“殿下别怪我管的太宽,前有下毒之人,后有上奏请求削权,如今您正处于风口浪尖上,就怕有人下死手,来个永绝后患。”
慕容楷很想说一句,你真的想多了!他清了清嗓子,无奈道,“这里是太子府,守卫森严,飞进一只苍蝇都难,你不用太担心,坐下吧。”
柳月盈默默腹诽,苍蝇进不来,她却来了,这又算什么?
“殿下您看,地上还有脚印,明显有人来过!”林俊彦再度惊诧,今晚的他宛如孙大圣,火眼金睛一看便发现了蛛丝马迹。
两人正前方,有个模糊的刚干透的脚印,有些小,想来是柳月盈进屋时鞋底蹭上的脏污。他还上前一步对比了一下,随后表情一僵,“是女人?”
慕容楷:“……”把这份细致放在调查凶手上该多好。
见他不吭声,林俊彦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殿下有侍寝……的人了?”说着,脸色也下意识沉了几分,作为多年好兄弟,他明白慕容楷深爱柳星漪,所以这会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胡说什么?”慕容楷皱眉辩驳,脑子里却不合时宜的浮现出柳月盈侍寝的一幕,顿时惊的心肝乱颤,抽风了么居然想这些!
床上的柳月盈同样如此,或许是太紧张了,她喉咙渐渐发痒,完了,要打喷嚏了,不行,得忍住!
“啊切——”
“什么人!”林俊彦疾步走过去,一下子拉开了床幔,两人目光撞上,皆是震惊。
慕容楷晚了一步,站在后面一个头两个大,今天怕是诸事不宜。
“我我我……我和殿下清清白白,你千万别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柳月盈一把拉过被子裹住自己,其实这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总不能在床上任人赤裸裸的打量吧。
慕容楷就很想吐血,如今想让人不误会都难了。
林俊彦一声不吭的紧握着床幔,指关节都在泛白,随后看向了慕容楷,那目光,有一瞬间充满了戾气,只不过被掩藏的很好。
“确实只聊了会天,并没有发生什么,慕容楷硬着头皮解释,随后瞪了一眼柳月盈,“还不赶紧起来,成什么样子?”
柳月盈手脚并用的爬起来,三人呈三角之势站着,屋内气氛尤为诡异,她干笑两声,“那什么……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要溜,再待下去,只怕遭不住。
慕容楷摆摆手,让贴身侍卫送了她一程,也是掩人耳目。
直到房门重新关上,林俊彦才开口问道,“殿下,您不是很讨厌她吗?怎么现在如此亲近?”
“意外碰上的,说了点事。”慕容楷把最近遇上的事或多或少说了一些,“她忽然转了性子,对星漪颇为照顾,如此,我也没必要再恶语相向。”
“可这转变未免太突然了,”林俊彦摇摇头,眼里有担心与怀疑,“殿下就不怕她有什么其他目的吗?”
“一个弱女子,能做得了什么?”想起先前柳月盈掉进陷阱破口大骂的场景,他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淡笑,随后霸气的一甩衣袖,“我堂堂东宫太子,还怕了她不成?”说起来,也确实怕过,只不过是避之不及的那种。
见状,林俊彦没再多问,聊了几句后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侍卫就又带着柳月盈进来了,慕容楷眼皮子跟着突突直跳,“怎么,你还真想侍个寝?”
“你想哪儿去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信不过我的人品吗?”她没好气哼了一声,随后解释,“我只是担心,他会不会把咱俩的事说出去?”毕竟那可是后来的最终boss,她可不得不防。
慕容楷握紧双拳,从牙缝里蹦出来一句,“你我清清白白!又何怕他人指点?”
柳月盈一缩脖子,随后理直气壮辩驳,“我这不是怕他不安好心吗?温柔体贴,他最擅长的这样的伪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