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霆抱着壮壮回到家,却看到吴妈匆匆进了门。“事情处理好了?这么快?”看了看时间,陆启霆眼神里带着一丝质疑。“少爷,我有几件事要与你说。”吴妈四下环顾,只听陆启霆说道:“胭胭和谢盼盼出去了,你有事直说便是。”“是关于梅月萍从前对小媚做过的事……”话说一半,吴妈看到竖起耳朵一脸认真听讲的壮壮,她顿了顿。将壮壮抱起来放在玩具堆里,又给了他几块饼干,吴妈这才压低声音继续刚才的话题。“之前我们都以为当初梅月萍只是抛弃了小媚与人私奔,虽然算不上合格的母亲,但起码没有伤害过她,可刚才……”“刚才从她的字里行间我才听出来,小媚从前不止被母亲抛弃这么简单。”吴妈看了壮壮一眼,声音放得更低,只有她与陆启霆能听见。“当年梅月萍为了讨好外面的姘头,竟然打算把小媚送给那个混账,要不是裴溪及时发现,只怕小媚就被……”说到这里,吴妈没有往下说。可陆启霆已经知道后面的内容了。他的眼神猛然变得凌厉,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杀意。“她后来为了钱,又打算给小媚认所谓的干爹,您应该知道干爹的含义吧?”吴妈提及这事儿时,几乎是咬着牙的。“她跟着裴溪来陆家时,都还是个小孩子,可想而知当初的她都经历过什么!”“小媚的父亲虽然体弱多病,但还没到病死的那一步,他发现梅月萍在打女儿的主意,于是与梅月萍发生争执,并扬言要报警。”“当晚,小媚的父亲就突然病重去世了,但真相很可能是梅月萍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她怕事情败露,于是与姘头私奔了。”之后多年,发现警方并没有追究她的责任,于是便放下心卷土重来,打算再利用裴胭媚发一笔财养老。吴妈看着脸色阴沉的陆启霆。“少爷,原本我们只是给这个女人一点厉害,然后彻底送走她,可现在……我心里实在替小媚不平,我不想这么放过她。”所以吴妈让人将梅月萍控制起来,自己则赶回来与陆启霆商量对策。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拿着一大笔钱安安稳稳过日子?她一次次迫害自己的亲女儿,甚至害死的丈夫,她手上沾着亲人的血啊!陆启霆保持着沉默,直到壮壮奔过来,伏在他膝盖上。“爸爸抱抱!”小家伙格外黏他,离开片刻便要抱抱,而他看着自己的骨肉,心里更是一种无法比拟的满足。如果有人敢对他的孩子意图不轨,如果有人硬生生拆散他与他的儿子,他不介意与对方拼命。想来当年裴胭媚的父亲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才拖着重病的身体与梅月萍抵抗,拼了命想要保护自己的女儿。最终,他付出了自己的生命。陆启霆不得不对那个未曾谋面的岳父肃然起敬。他抱起壮壮,拨通了肖龙的电话。大概描述了裴胭媚父亲死亡的真相,陆启霆问道:“你去问问,能不能立案侦查,能不能定梅月萍的罪。”“很难!”肖龙如实说道:“裴小姐的父亲已经火化,无法做尸检来确定他的死因,这是其一。”“其二,我们现在所得到的信息都是吴妈从情绪失控的梅月萍嘴里搜集出来的,是真是假无法保证。”“就算是真的,事情过去许多年,人证物证都没有,要想翻案,很难。”顿了顿,肖龙说道:“老板,我知道你想替裴小姐与她父亲讨个公道,但碍于梅月萍是裴小姐的母亲,所以无法用非常手段。”“我有个办法,你听听是否合适。”陆启霆“嗯”了声,示意肖龙接着往下说。“就算法律不能惩罚她犯下的罪,但恶人自有恶人磨,反正裴小姐不想再看到梅月萍,不如将她送到南非矿场。”陆氏财团在南非有矿业公司,规模很大,但那地方近几年动乱不断,所以环境极其恶劣。“杀人犯法,更何况她还是裴小姐的母亲,让她在南非矿场做工赎罪,我以为刚刚好。”这倒是个好主意。原本陆启霆还打算将梅月萍安置到西南某偏远城市,专门派几个人盯着她。但如果送去南非矿场,又不用浪费人力,还能让梅月萍接受惩罚。“你安排最近的航班,派可靠的人将她送到南非,叮嘱当地负责人,把她给我看好了!”陆启霆的神情格外阴郁。但凡伤害他女人的混账,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嘱咐完梅月萍的事,陆启霆又说道:“你去帮我查个人!”他说出个工程公司的名称。肖龙脑子里琢磨了半天,都没想起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公司与陆氏财团有什么合作。“你确认一下,这个工程公司的老板是不是有个与壮壮同岁的儿子,是不是与胭胭住在同一个小区,是不是有个满嘴喷粪的老母亲。”陆启霆冷声说道:“如果以上条件都符合,直接让这个公司破产吧!”这个任务对肖龙来说没什么难度,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这个工程公司是怎么招惹到陆启霆,以至于让他能大动干戈,对一个小企业如此下狠手,连半点活路都不给留。“还有,如果对方老板询问为什么,你就让他回家问问他母亲!”陆启霆想起那个老太太教唆小孩辱骂欺负壮壮的场景,他的声音更是冷了三分。刚挂电话,裴胭媚拎着几个购物袋回了家。原本还满脸阴郁戾气的陆启霆在看到裴胭媚的瞬间,眉眼瞬间变得柔和。“买什么东西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裴胭媚没说话,从袋子里拿出两套男士睡衣,扔在陆启霆手里。“虽然面子于你而言是身外之物,但还是请你晚上洗完澡出来穿好睡衣,不要天天玩皇帝新衣的游戏!”陆启霆炫耀似的,给儿子展示着手中的睡衣。“壮壮你看,妈妈给爸爸买洗衣服了哦!”壮壮“咯咯”笑,扑入裴胭媚怀中,奶声奶气喊道:“妈妈,我也要新衣服!”抱着儿子,裴胭媚的心都融化了。她正准备说话,却看到儿子后颈有道三寸长的血印,显然是被利器划伤的。“陆启霆!壮壮怎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