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宁也醒过来的时候,傅蕴庭已经起了床,宁也拖着拖鞋出去的时候,傅蕴庭正在厨房,打着电话。
他另外一只手的手指间夹着烟,眉目邃黑幽深,平静里是骇人的沉,一直没说话。
宁也看到,他穿着的衬衫,正是自己给他买的那一件。
质感并没有他自己的好,但是傅蕴庭真的是天生的衣架子,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更高定制的似的,并不会因为价钱的不同,而有任何打折扣的感觉。
他甚至将衣服,穿出了一种矜贵气的感觉。
宁也站在厨房门口,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她觉得心里有些颤颤的,还跳得有些快。
傅蕴庭站在厨房的阳台边,他的手搁在阳台外面,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谈了谈烟灰,深吸了一口烟,也不知道对面是谁,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
一直到挂断电话,他才说了一句:“如果他们给的是这样的处理结果,我也全盘接受。”
宁也愣怔了一下。
她很快,就想起了薛宏山跟她说的那些话。
他说:“宁也,你觉得,让从小到大,唯一对你好过的人,十多年的付出被人完全否定,推翻,被骂得一文不值,变得臭名昭著,这是你能承担,或者说是你想要的吗?”
宁也看着他,她眼眶渐渐有些胀痛。
傅蕴庭挂了电话,又抽了一口烟,尼古丁吸进肺里,反而显得他有些面无表情,他刚要再抽的时候,余光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宁也,他转头朝着宁也看过去。
烟雾将他的五官轮廓衬托得极其深邃,特别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像是没有底。
傅蕴庭很快把烟蒂摁灭了。
宁也朝着他走过去,傅蕴庭说:“有烟味。”
宁也就站定了。
傅蕴庭自己从阳台上走了进来,他把门给关了,问:“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宁也说:“睡醒没找到你。”
傅蕴庭低声笑了一声,他说:“之前不是不肯跟我睡么?”
宁也没出声了。
傅蕴庭看她眼睛有些红,他问:“眼睛怎么了?”
宁也说:“昨晚哭的。”
傅蕴庭说:“我又没有弄那么狠。”
宁也其实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薛宏山对她的影响其实挺大的,她知道傅蕴庭对于他的职业,必定是很爱的,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在南城的时候,连自己的命都可以搭上去。
宁也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才开口,她没有回傅蕴庭的话,而是说:“这件衣服,你穿着比模特好看。”
傅蕴庭说:“是照着之前的买的吗?”
宁也愣怔了一下,脸有点红。
因为之前那一件,是宁也第一次来月经,傅蕴庭抱着她,弄脏的,后来傅蕴庭也不知道把衣服怎么处理了,好像是丢了。
宁也“嗯”了一声,说:“不知道买什么给你。”
傅蕴庭伸手给她把乱糟糟的头发理顺了一下,说:“这个也很好。”
宁也伸手抱住他的腰,她声音有些哑,小声的问:“你会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