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的唱起,仿佛看见枯燥的秋季,在灰暗的某个长日里,仅凭方才对他的一瞥,某种难以忍受的阴郁便浸透了她的内心,她会望着,宅邸四周稀疏的景物,围墙荒芜,哀败的树遍体透着白色,她的心在渐渐冷却,
她一下就泪流满面,她知道他在给她告别,知道这是他为她弹的最后一曲,也知道她回不了头,那就只能互斗到底。
她看着窗外那个女人,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互视的目光里,她眼角渐渐的笑了,一曲毕,在与陆谨南告别时,疏影说:“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一定要答应我。”
没等他应答,疏影已踮起脚跟,与他拥抱。她越过他肩背,隔着玻璃,看着孟雪。
看着她肃静的脸,慢慢的沉了。
疏影知道,若不是陆谨南透露,孟雪又怎会知道他们会在这里,她连最后的筹码都没有,何不将计就计!
可已感觉男人的推脱,疏影拂过泪,为他整理过肩头的褶皱:“咖啡冷了,我们走吧。”
她再看向窗外时,那女人也离开。
孟雪的步子很急,当她离开医院时,她给林泽天电话,她才得知陆谨南口中的老地方是哪里,她怕疏影对他不利,她才急着赶来这里,可她看到什么?
他为她弹琴,她为他歌唱。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曲子,到最后女人却泪流满面。
人行道上的红灯亮起,风吹着她疼,她慢慢垂下身体,抚着疼痛的小腹。
嘟……
嘟……
鸣喇声环过天际。
***
何翊看着眼前的的女人,脸色还有些发白,为她倒了杯热水:“喝点。”他视线落在一旁的药袋上:“你怎么了?”
孟雪把那袋子收了起,不想让他知道她怀了陆谨南的孩子。
“没事。”她喃,再接过那水杯时,已感觉到杯壁的温暖,孟雪喝了口,整个身子都暖了。
何翊很内疚:“那画…”
“陆氏我怕是待不下去了。”孟雪道:“连陆家老爷子都出面了,我在陆氏恐怕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对不起,小雪。”何翊垂眸,这一切都事出于他,孟雪看过他,她不怪他,她怪的是自己,她抚着小腹,这个孩子快要磨灭她的斗志,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本质的不同,
因为爱和孩子,让她有关母性的那一面,渐渐崭露。
和三年前相比,她多了份成熟和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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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倒在了床上,解下珠光宝气的耳环,扔在了一旁,仿佛那些对她而言,也弃之如履,她用自己在那女面前做了一场无畏的挣扎。
女人眸光远了,今日陆谨南找她,近乎把事情挑明了,他们都是聪明人,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读懂对方。
可眼下,她必须自保,疏影坐立起身,拨通电话:“爸爸!”她轻喊:“救我!”
她将事情缘由,一五一十告诉对方,那端愠怒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是女儿一时糊涂。”
“糊涂?!这工程坍塌事件非同小可,上面查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