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伯气的心肝肺都疼。
但谁叫容澈是他眼看着长大的小主子?
槐伯只能尽心照看,然后防备着沈凝,叫她尽量不要做伤害容澈的事情。
就这样防备的滴水不漏,容澈都数次因为沈凝命悬一线,搞得槐伯心力交瘁,头发都白了好多,更是食不知味夜不安寝。
总算,前段时间闹了一场,容澈把人放走了,婚书也还了。
槐伯松了一口大气,还专门去山上拜佛烧香,感谢神佛让容澈想明白了,从此远离沈凝过上新生活。
结果没过几日,两人又莫名纠缠到一起了!
还在暴风雨那晚,在兰台阁一起过了一整夜啊!
根据崔彦军只言片语的描述,似乎两人在房间里很是暧昧,怕不是殿下中了美人计。
槐伯脑袋都要裂开了,真的很想把容澈的脑袋敲开来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就一定要吊死这一个女人身上?
外面的千金小姐,莺莺燕燕们不美吗?不招人吗?
槐伯苦口婆心地说:“她这几年可把殿下给害惨了!现在既然都放了她,婚书也还给皇后娘娘了,您又何苦过问她的事情?”
“随她爱怎样就怎样啊,京城这么多的高门贵府,以公子的人品身份,随便找一个比沈凝好的妻子不是问题!”
“听槐伯的话,别理她了,啊?”
容澈眸光落在胖胖的槐伯身上,老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非要他给个答复不成。
容澈心中暗叹。
他知道槐伯是真的关心自己,害怕自己接近沈凝再出事。
但沈凝“换过人”这事,一来现在没证实,二来也不好叫太多人知道,他自然不能随便宣之于口。
略一沉吟,容澈给出一个理由,让槐伯也无法拦着他接近沈凝:“她的血能解我的毒。”
“什、什么?”槐伯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容澈说:“那日镜湖遇刺,我毒发了,当时她喂了血给我,抑制了我的毒性,我很快就没事了,后来我找宋怀明诊了脉,确定她的对我的毒有奇效。”
槐伯长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久好久,他噌的一下站起身来,“那怎么前面没跟老奴说?”
“前面不确定,所以没说,我也是这两日才确定的。”
“那、那……”槐伯两只胖手“啪”一下拍在一起,来回踱步不停,胖胖的脸上瞬间满脸堆笑:“那太好了啊,公子的毒能解了,什么时候找她来放血解毒?”
容澈耐着性子说:“现在还不行。”
“如何不行?为什么啊?”
“槐伯你高兴糊涂了?”容澈慢慢说:“你忘了我这个先皇遗孤身份多敏感?我半死不活别人才安心。”
槐伯微僵。
当年容澈的父皇即位不久,就暴发了诸王之乱,江山分崩离析,是当初远在边陲的静王,如今的皇上号召天下兵马前来勤王。
兵马到京城时,先帝已经受奸人迫害驾崩了。
当时的皇后身怀六甲,她拿出先帝遗诏,将皇位传给静王,也寻求静王的庇护。
没过多久,静王登基成为天子。
前皇后瓜熟蒂落,临盆生下了容澈。
因为孕期战火连天,皇后忧虑极重,后又眼看着先帝在自己面前断了气,皇后伤心过度,本就是一直强撑着一口气。
生产之后那口气泄了,便病病歪歪,没多久撒手人寰。
陛下感念先帝传位之恩,容澈尚在襁褓之中,就封了亲王,赐下大笔的金银珠宝,良田豪宅。
这些年,陛下更对容澈爱若亲子。
可是随着容澈年龄越长,德才出众,也引起了当今圣上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