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因为我是个变态。”
“变态就要有变态的样子。”
……
她不就是在房顶上骂了他一句变态吗?
不至于记仇记到现在吧?
宁澧的视线锁在沈砚颈窝旁的那抹细白腕边。
袍袖下,是一只温润莹白的玉镯,在月光中散着淡淡的光晕,仿若将二人彻底连结了起来。
说罢,沈砚慢条斯理地直起身来,面对宁澧时,又恢复了素日的矜贵疏离。
“宁二小姐,你姐姐在外崴了脚,我懒得递帖拜府,便擅作主张抱着她翻墙进了府中。”
“终究是在下冒犯,还望你莫要计较。”
宁沅有些意外。
哎?
他怎么把责任都独自揽去了。
宁澧知趣地点点头,垂下眼帘:“姐姐,你伤得重吗?”
长大以后,宁澧其实甚少同她说话,更几乎不再叫她姐姐,不知为何,今夜的她仿若是在向她示好。
是因为沈砚在吗?
“……不重,我没事的。”
事已至此,宁沅只好配合着沈砚撒谎。
“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我见你晚饭用的不多,且总是心不在焉,便带了些点心,想来看看你。”
宁澧今夜确实是来讨好宁沅的。
她其实对宁沅没有那么大的怨怼,甚至在两人幼时,她还很开心有过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姐姐。
她不是在国公府出生的。
她记得最初她住的那间小院四四方方,很小,也很冷清,只有母亲和她两个人,母亲也不会天天和她做伴。
后来,父亲接她们娘俩入了国公府,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家中还可以有这么多的人。
有爹,有娘,有姐姐,后来还多了个弟弟。
只是母亲眼中似乎容不下这个姐姐。
尤其在知道她对沈砚一见钟情以后,便拼命想要她从这个家消失。
比起姐姐,她觉得还是母亲更重要一些。
毕竟宁沅只是她童年的玩伴。
母亲虽强势了些,刻薄了些,可终究都是在替她考虑。
如若她真的能在母亲的盘算下嫁进沈府,也是一桩称心如意之事。
沈砚不喜欢她没有关系。
反正他对谁都这般冷淡,也从未听说他喜欢过旁人,甚至对与他指腹为婚的宁沅,时不时还会讥讽几句。
但他终究会娶妻。
她只要成为他的妻子就好了。
可那次暴雨中的河畔,他义无反顾地投身入水那刻,她觉得她的梦彻底消散了。
她错了。
宁沅或许是他最讨厌的那个女人,可他起码真的有把她当成一个鲜活生动的女人。
而不是像她这样可有可无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