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州城。
雨越下越大,虽然建州算不得远离江南,但雨下的却不似江南,雨势来的急,刚刚还是细雨如丝,转眼间已经瓢泼大雨。
赵就藏在雨里,等陈大人和何公公离开之后才从黑暗里现身。
“狗日的好手段,怪不得敢杀钦差大臣。老子加了那么多钱,还是一声不吭,原来在这等着我。”赵就冷哼道,眼里满是杀气。
“等老子收了尾款,想办法送你归西。”
说罢消失在雨里。
赵就当然不会回原来的客栈,既然都被查到杀了伍信,那自己在建州城的踪迹必定被发现,想灭口,就不会临时起意。
左拐右转,确定身后没人跟踪之后,赵就走进一家酒楼,和原先客栈相隔不远,要了一间上房。
来到房间,赵就没有点蜡烛,摸黑把人皮面具换掉,淋湿的衣服丢进空间,换上另一套黑色衣服。
一切完成之后,赵就才点上蜡烛,调整脸上的人皮面具。
想灭口,那就不能让赵就出建州城,最好的借题发挥就是钦差死了,封城查凶手。
果然,刚刚调整好人皮面具,酒楼外已经跑过去几队卫兵,看来已经开始封城了。
赵就从空间里拿出建州地图,仔细研究着逃生路线。
建州有河,不过没有穿城而过,而是绕着建州城,水路没有。城外倒是树林茂盛,蔚然成荫,但是出不去城,一切都是徒劳。建州并不大,如果一个个搜查,被揪出来是迟早的事,自己虽然有多个户籍,但是新做的人皮面具,根本来不及给这些人皮面具安上合理的身份,这是最致命的点。如今城内人多眼杂,自己又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否则一旦留下点蛛丝马迹,后面的追杀一定是无止境的。
所以,现在的目的是: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安全出城!
坐在床上,赵就吃下一枚白玉生肌丹,运行太清玉虚经,默默消化药力、恢复伤势,一场大战之后,伤势严重,特别是左手,已经发不上力,所以,先疗伤,是有必要的。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次日,赵就睡到中午才悠悠转醒,吃过饭,背着手,亦步亦趋的逛着。
建州还没解封,逛了一圈,发现城内卫兵多的有点超乎想象。按照大齐律,一城驻兵十二队,一队不到200人,其中还有一队是捕快之类的维护稳定人员。如今粗略估计,最少也有5000,看来,地方坐大不是一句空话。
“唉,皇帝老儿昏了头,地方个个手握重兵,谁不想坐坐那龙椅?”赵就摇了摇头。
走了一圈,根本没有机会出城,别说一个人,现在的建州,一副棺材都出不去!
回到酒楼,已经天黑,酒楼里坐了一大半人。赵就找了张空桌,叫了壶黄酒,一条河鱼,几碟小菜,听着酒客聊天。
“你们说,这江大人是谁杀的?”
“这谁能知道?不过封城倒是实打实的。”
“这江大人也是可怜,半百不到的正三品哦,可惜了…”
“可惜?呵”青年人一脸不屑。
“苏公子,说说,给咱哥几个解解惑”
“是啊,苏公子,说说。”
几个喝酒的人好像认识年轻公子,纷纷起哄,掌柜也停下笔,装作思考,实际在偷听。
“你们懂个屁!燕云之乱知道吧?打了九年,九年!河西督抚平乱时可只有四万兵马,现在呢?河西手握十万大军!”苏公子喝了口酒,接着说:“平乱前几年,军饷不足,河西军破城抢三天,这是军?这是匪!不仅如此,这群人杀良冒功有一套,幽州之战还记得吧,围了一年,后面破城,全歼叛匪,上报是杀敌三万,呵,叛军加一起都不一定有三万人!”
众人脸上满是震惊。
苏公子得意的笑笑,“那江如海,就是个替死鬼!想想西北督抚,封少保都称病不进京,还不懂么?”
“现在这建州,和当年幽州一样,活人哪能出城?掌柜,打壶酒。”说罢苏公子去柜台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