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仰头看着马缓缓上抬,可抬到一半的时候,马睁开了懵懂的大眼。悬在半空的马,四肢捆绑,一时间有些懵逼。等满满苏醒看到在半空,开始疯狂挣扎一匹马力气很大尤其是脖子扭的时候,上面拽马的汉子被拽得往下拖,石头滑落。“快,躲开。”陈念手里若是有麻醉药给马来上一针还好,可这马清醒着增加了难度。马的应激反应,发疯撕扯摇头很大可能会把人摔下来。陈村长也看到了这一幕。“快,退后,松手,松手!”眼看马失控,他不可能为了一匹马让村民受伤。那老婆子现在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她拍着大腿,哭得痛心疾首。“别啊,再忍忍。”一旦放手,她家的马可就要受伤了,一条受了伤的马…这可是她家唯一值钱的东西。老婆子急得要上前帮忙拽绳子。“快拦住她!”村长气的跺脚,这不是添乱吗?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汉子们齐刷刷放手,轰隆一声巨响。这老婆子家的老大反应慢了半拍,他因惯性被疯狂的马头甩了下来。马的嘶鸣声和男人“啊!”一声尖叫声。陈念她们这些在下面等待的人,躲得老远生怕马摔下来滚下来砸身上。马摔地上扬起棉被上的尘土,靠近崖边的陈村长等人都被这些土呛得咳嗽。片刻后,恢复平静,陈村长壮着胆子伸着头凑过去。边上的村民也凑着头看马的情况。“念念,念念,陈鑫你们快去看看…”树荫遮挡住也看不真切,陈村长等人是真的急了。人可别出事啊!陈念几人扬扬袖子,呸呸两声,查看情况。树枝被马压断了,马摔在地上,喘着粗气,身上树枝断裂戳断一身血。“我家马怎么样了?”老婆子颤巍巍的声音从头顶飘来。村民们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这老婆子,尤其是她的大儿媳妇。她刚刚眼瞅着自家男人被甩了出去,大脑一片空白,这会子听到婆婆的声音回了神。她怨毒的眼神看着婆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马?”她气愤的推了一把老婆子,冲到崖边拽着绳子要下去看看自家男人是啥样?那头汉子见她过来,“唉唉”喊了几声。“绳子被扯断了!”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伸头看下面,可啥都看不到,她颤颤巍巍喊着。“当家的,你咋样了?当家的?”无人回应。她心沉入谷底。眼泪扑簌簌的流着。“她姑,她姑在下头吗?…”她的声音颤抖。陈念和方儒安他们过来查看,这马估计是不行了。冲着上头喊道:“刚才是谁摔下来了,这马不行了,没看到人!”这妇人陈念一时间还没真想起来是谁。留在下头的也就是那老婆子家的陈垚沉着声,一脸复杂:“是我大哥。”“是陈土?你娘她?”你娘她不是最疼爱这个儿子吗?咋…老婆子这会子也反应过来,啥?她的好大儿?她吓得瞬间瘫倒在地。“咋就是土啊,造孽欧,我怎么这么命苦,她二伯,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土啊!”她声泪俱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对这个五弟和五弟妹,陈村长真是恨铁不成钢。看到五弟那呆愣愣的样子,叹了口气。冲着下头喊:“这马先别管了,去找人。”同时催促上头的人赶紧修补绳子下去看看。陈鑫他们几人转了一圈很快发现摔在土坑里的陈土。陈土人已经摔昏迷,身上有树枝刮伤,留了好多血。“我把脉水平不如三叔,还得三叔过来看看有没有内伤。”方儒安老实交代,他现代一个西医,中医涉猎不深,也是到了这边跟着三叔学的。陈垚折返崖下把简单情况叙述了下。“好,好,我收拾,收拾这就下去。”三叔应和着就要下来。老婆子听到小儿子声音,指着下头破口大骂:“怎么不是摔死你这个小畜生啊!你大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娘找你拼命还有咱家的马…”’陈老五这时候听到老婆子叫骂声,猛的冲上前狠狠给了老婆子一个耳光。“毒妇若不是你偷偷给马的麻药减量,马能发疯?”他这辈子难得硬气一回,气得直哆嗦。“我知道你恨垚儿,啥事都推到垚儿身上?你害了土儿,现在还诅咒垚儿,你凭啥这样对他,你磋磨他就算了,现在还咒他,老子忍不了了,老子要休了你。”陈圭也看蒙了,长这么大,爹对娘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现在居然还打了娘。“你敢打老娘,老娘和你拼了,我就知道,你一直护着那个贱人生的野种!”“嘶…”村民们重重吸口气,惊天大瓜啊!老实巴交的陈老五…野种…陈村长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抡起巴掌扇在自家弟弟脸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夫妻俩要闹等以后闹,你家老大现在还躺着人事不知呢…”“还有你个搅家精,你给我闭嘴,等事情过了看我怎么收拾你。”陈村长揉着有些发麻的手掌,这一天天都是啥事啊!他有些羡慕大哥了,走得早啊,这一堆破事全落自己头上了。陈念走了过来拍拍陈垚的肩膀。“堂姐!”陈垚眼睛通红,他没想到自己不是娘亲生的,这么一想,这么些年的委屈也想得通了。上头的绳子很快修补好,三叔顺着绳子下来,抹了把小胡须,边把脉边教方儒安如何判断脉象还让他现场实验。陈念她们也没闲着,马活不久了。陈念一刀结果了它,送了它一程,鲜血染红了被褥。马肉一块块割下来运送上去,骨头也连带着搬上去到时候熬汤。这边腾空,继续运送其他的马匹,怕之前的事情再次发生,上头的人熬了一大桶麻药带下来重新给这些牲畜灌了药。汉子们八卦看了,东西也吃了,歇息好继续把这些牲畜运送上去还有板车。说来陈老五家今天可真是倒霉透了,陈土伤了,马死了,板车运送途中也散架了。真应验陈念说得那句人在做天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