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羽环顾这间卧室,干净而整洁,一看就知道已经很久没人住过。实木大床上的床单被套被铺得很平整,没有一丝褶皱,她站在床帮前看着,也产生了一丝破坏欲,往床上一倒,平躺着,眼睛盯着那很有年代感的复古水晶吊灯。
“哎——”
她正要跟他说话,他却已经踱步而来,屈膝,抵住了她晃荡的腿。
她嗖地一下坐了起来。大意了,跟这男人独处,如果只想聊点素的,方圆百米以内都不要有床、沙发、座椅,几天前她就是被他正经的外表蒙蔽,以致于,现在已经不能再直视“星星”这两个字了。
一抬头,他右手抚在她的后脖,左手摩挲着她的侧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戒指的金属质感贴着她的肌肤。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瓣,很温柔,她被迷惑,微微张口,正要以气音提醒他别在这里胡闹时,他卸下伪装,立即趁虚而入,她的手撑在床上,仰头承受着他的进攻。
…
午后,冯成则解开了衬衫最上的两颗扣子,露出喉结,抬起左手遮眼,手里还拿着眼镜。季清羽坐在他身侧,翻着他的各类证书还有相册,发出没有见过世面的惊呼,知道他博学多才是一码事,亲眼见过又是另外一码事,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腰腹,“我的冯总,你才是时间管理大师吧?”
“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在他的个人相册里,什么马术,滑雪,击剑都有,她不太相信这是他的兴趣爱好,因为她现在就没见他碰过,翻翻手机相册,就只有那么可怜几张滑雪的照片,还是带着裹得跟北极熊似的她,以及小企鹅的沅宝……他这个人精力有多充沛旺盛呢,如果是他很喜欢做的事,就算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他怎么着也得挤出时间来玩玩,所以,大概这些都是他必须要去学的,书本以外的,并不感兴趣的课程。
小可怜。
季清羽只允许自己同情他五秒钟,再多就不行了,那是背叛人民群众的行为。
很快她发现五秒钟都是多的。
因为闭目养神的冯成则淡淡地说道:“不会魔方。”
季清羽:“?”
等等??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她一下没忍住,笑着倒在他的胸膛上,绸缎般的乌发扫着他的脖子,很痒,他拂了拂,替她拢住。
等笑够了以后,她枕着他坚实的手臂,抬眼看他,“教我玩魔方的是我高三时的同桌,一个非常厉害的女生,也是那一年的高考状元。”
“知道了。”
冯成则从来没有把季清羽当成傻瓜过,他知道她很聪明,很机灵,如果她会玩魔方跟冯昱有关,她绝不会说那句话。见他完全都不意外,季清羽这下是真的困惑了,他好像根本就没有误会。
她发现,她有时候懂他,有时候又完全搞不懂他。
就在她要开口问时,他又无可奈何地低头吻住了她,不让她再说话-
不管是冯成则还是季清羽都没有午睡的习惯,但这是难得悠闲的下午,还不用带小孩,这一躺也是到了四五点,两人简单地整理衣服后下楼。
杨叔本来就是带孩子的一把好手,这会儿领着冯嘉沅在草坪上跟狗狗们玩球。
冯昱陪着郑明月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季清羽那轻柔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时,他克制再三,还是抬头看了过去。高大挺拔的男人揽着女人的肩膀,适当地俯首,女人贴着他的耳朵,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他开心的话,常年冷峻凛冽的男人唇角翘起,好似也变得温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