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一天之内发生的,未必太过于巧合。
除了因为穿心煞被解除遭到反噬以外,吕松想不出其他任何的原由。
他低下头,伸手捏了捏有些发酸发胀的眉心,把助理拿来的资料放到了一旁去。
在他的记忆里,郭展华这个长辈一直都是和蔼可亲的样子,手里拿着股份,也一直站在他这一边,到了退休的年纪就乖乖回家养老,没有表现出半分对权力和钱财的渴望。
而郭守阳虽然比他小个十来岁,但他们俩却很有共同语言,因为弟弟和妹妹并不管理公司只是拿分红,吕松有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和他们说,就会选择和郭守阳沟通。
而每一次,郭守阳也都会提供很好的情绪价值,在管理公司上面也帮助他良多。
吕松一直对郭家父子很信任。
一开始言晰告诉他是他们所熟悉的人,在他们家祖坟布下了穿心煞,目的是用他们一家的命来转移巨额财富的时候,他怀疑了一圈的人,却始终没有怀疑过郭守阳父子。
不仅仅是因为当年他的爸妈给了郭家父子帮助,更是这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郭家父子一直以来的表现。
老话不是说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吗?
吕松想不明白,郭家父子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是依靠他们家,怎么就能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来呢?
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那张薄薄的纸,却突然,吕松心脏猛然一跳,骇得整个人僵硬成石头,连呼吸都快忘记了。
言晰说过,这穿心煞是十几年前就已经布下的,慢慢的等着大树长出树根,穿透棺材,他们一家就会悄无声息的死去,所有的财富都转移到那布阵之人的身上。
也就是说……在郭守阳还在念书,郭展华刚被调到市场部的时候,就已经布下了这一场针对他们家的死生大局。
而在这接下来的十几年的光阴中,这父子两人一直都是在演戏!
一演就是十几年啊,多么可怕的定力,多么歹毒的心思……
吕松只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的就想要掏出手机给言晰打电话,手机屏幕亮起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现在时间太晚了。
“罢了,这么晚就不打扰言大师了,明天早上再说吧。”吕松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机。
因为一起住了半个月,吕松知道言晰平时都是早睡早起的,吕松特意定了个七点的闹钟,醒来后来不及洗脸刷牙,就直接拨通了电话。
言晰刚刚晨跑回来,“吕总?”
“言大师啊,是这样的……”吕松把自己昨天调查到的郭家父子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应该就是他们弄的那个什么穿心煞,如今郭家父子都在住院,我作为领导和亲戚,按理来说应该是去探望一下的。”
“你说……我要不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去试探试探?”
言晰略一思索,轻声开口,“都可以,这是你的家事,你想怎么处理都行。”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言晰既然已经解决了穿心煞,那么这段因果也就已了,至于郭家父子二人和吕家的矛盾,言晰是不太想参与进去的。
“好,我明白了,谢谢言大师。”吕松思来想去,终究还是决定去医院看一看郭家父子,他想要弄明白,究竟是他们家曾经无意识伤害了郭家人,还是说这父子俩就是纯粹的坏。
吕松让助理买了些华而不实的礼品,提着去了医院的住院部。
郭家也算是比较有钱的,所以住的VIP病房,郭守阳还在昏迷中没有醒,吕松就去了郭展华那里。
“郭叔,”吕松一脸惋惜的推开了病房的门,嗓音沉痛,仿佛是自己的父亲重病住院了一样,“没想到你病成了这样,我现在才得知消息,做晚辈的真是不应该。”
上一次吕松见到郭展华的时候,他穿着休闲,一身儒雅,全身上下充斥着书卷的气息。
此刻的他躺在病床上,面颊凹陷,头发脱落了许多,剩下的也都是斑驳不堪,那双历尽了沧桑的眼睛变得无比浑浊,整个人有气无力的。
不过短短大半个月,他好像苍老了几十岁。
看到吕松面容的一瞬间,郭展华似乎被吓懵了,他哆哆嗦嗦的伸出骨瘦如柴的右手,“你……你……你没死?!”
半个月前,吕松突然把公司里的事情交给了经理人,说是要带着老二老三全家一块出国旅游。
郭展华一听就知道这话完全是编的,吕梧还在另外一家互联网公司上班,能不能请得了假还不好说,吕家那几个小辈都还要补课的,尤其是吕梧的大儿子,开学要上高三了,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可能跑去旅游。
而且按照他对于吕松的了解,吕松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人,最近公司里的事情很多,他怎么会如此匆忙的把公司里的事全部都交给一个经理人来打理呢?
因此,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郭展华和郭守阳父子俩无比的高兴。
当年指导他们在吕家祖坟上种下两棵松树的大师曾经跟他们说过,两棵树长成差不多要十来年的时间,算一算的话,似乎就是最近了。
郭展华猜测,应该是吕家全家的身体都出现了状况,这才导致他们没有办法正常的工作上学。
公司里面当年跟着吕家父母创业的,基本上都已经退下来了,吕松和吕诗慧兄妹两个又完全不管公司的事,只要吕家人死绝,根据那阵法的影响力,吕家的公司轻而易举就可以被他们父子俩把握到手中。
郭展华激动的当天晚上就和儿子郭守阳喝了个尽兴,似乎已经看到了大权在握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