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太子妃应允,太子明显松了口气,点头走出去,给太子妃留下空间换衣。
魏迟边跟着蝉衣的指引换衣服边想接下来,总之,爱怎么演就怎么演吧,太刻意反而影响她的发挥,她没这方面的天分。
谁还没想过长大当个演员,体味各种各样的人生呢?
她也想过。
但演戏这事吧,真强求不来。
当初她倔强地学了半年,结果还是被老师给劝退,还是好几个老师。为了不祸害本就已经不怎么样了的影视圈,她选择提出,没再继续。
她家中富裕,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她又极其好学,所以几乎每个职业她都有所涉猎,最终因为学得杂又多,本身又是没什么脾气的人,就走上了幼师的道路。
魏迟思绪万千,思考之际,衣服已经差不多被蝉衣全套在了身上,古人衣服一层又一层,一套穿完,魏迟觉得身上千斤重。
然而接下来还有一堆金银头饰。
坐在梳妆台前,魏迟想商量商量:“真的非要戴这么多吗?还有这个妆,是不是太浓了?”
她平常都只化素颜妆,哪怕要参加什么宴席,也只是淡妆。此时忽然浓妆艳抹,有些不习惯。
蝉衣无奈道:“没办法啊,太子妃。娘娘心仪你,特地吩咐过太子殿下,给你按照皇后的规格打扮。”
娘娘……心仪她?
行吧,难怪太子与她成亲后几个月不见一面,原来只是父母之命罢了,看来就算是青梅竹马,也不一定两情相悦。
正想着,蝉衣继续说:“太子妃,您可是娘娘看着长大的,东宫的那些姬妾在待遇上,一个都比不上您,而且娘娘亲口说过,不会让东宫有两个妃子,也就是说,她们最高的,也就只会到良娣。”
原来太子也有其他姬妾,看来不是什么甜宠剧情。
……不会让她宫斗吧?
不啊,她可不想宫斗!
如今是仗着皇后宠幸,若皇后哪天闭了气,她不就完了,得被那些一直受苛待的姬妾们搞死!
魏迟想着,皱了眉,蝉衣看见以为是自己说错话,赶忙找补:“不过您尽管放心,以您家族的地位,没人敢欺负您,那些姬妾就算再得殿下宠爱,也只是小家小户出来的……”
话是这么说,可在魏迟看来,权势越大的家族越容易倒台。但魏迟面上没表露,只微微点头说:“我知道了。”
收拾完,魏迟就出了房门,与太子一起往东宫外走,去找帝后。
太子给魏迟带的衣裳主红,穿在身上本是鲜艳华丽的调子,但加了玄黑缎带,另又有黑金相称的帔围在肩颈自然垂下。魏迟学过古典舞,此时仪态端庄,头饰坠下的珠串只略微晃动,更是多一番稳重成熟。云鬓金簪,一眼望去满目珠翠。
而身旁少年的杏黄衣袍上,亦有玄黑相衬。少年面庞稚气未脱,一双眸子白玉无暇,说是金龙刚降生于世也不为过。
魏迟与太子并肩行走,为了不让气氛太过沉默,也为了多得些情报,率先开口:“殿下,您今年几岁了?”
太子脚步微顿,疑惑地看着她:“还有两年及冠。”
魏迟点头。
十八啊,正是个意气风发的年纪。
难怪这样好看。
魏迟自知这话太突然,听到回答后就愁眉苦脸道:“今日起得太早了,有些迷糊,所以想说些话清醒清醒……殿下莫怪罪。”
“原来是这样。孤还奇怪,你今日怎么这么客气呢。”太子笑了一声,目光跟着她。
魏迟回望。
两人对视片刻。
太子的眸光如同一潭清水,澄澈透亮,让人有些挪不开眼。魏迟正溺在这潭水中,忽然,太子靠近,她连呼吸都不敢了,怕将平静的水面惊扰。
太子低声同她说话,声音亦如一捧弱水沁入耳中,无比柔和:“一会宴会上,你也这样温婉一些行不行?别让他人看出来你我关系不好……你答应我这件事,我也答应你一个条件。”
为了求她,连“孤”都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