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自称事出有因,若按他的说法,骂两句也是应当的。”
不知又是谁开了口。
“你就怎知事出有因,不是燕王蓄意栽赃陷害……”
“此事怎好栽赃,衣裳穿在各人的身上,谁能让那龙爪跑到你身上去不成……”
眼见原本针落可闻的大殿又乱成了一团,各成一派的皇亲们七嘴八舌,皇帝的脾气也上来了,猛地拍了下桌子,桌案上的一盘水晶紫葡萄都滚落到了地上去:
“闭嘴!给孤去查!”
静默片刻,皇后作无可奈何状,道:
“麟舟啊,你也不必太傲了,好好的节庆,若不彻查一番,这是在诸宗亲面前也没法交代啊。”
晏珽宗也跪了下来:
“陛下,娘娘,臣只要一句话,若臣真的是被冤枉的,燕王该当何罪?”
燕王立马道:“我若冤枉了你,我即刻自尽偿你的委屈!你敢不敢?”
晏珽宗冷笑:“既然燕王二哥都开了这个口,甚好,若我真有罪,不待陛下娘娘发落,我也即刻举剑自尽。”
诸座大骇:看样子,今天这两兄弟必然是只有一个能活了。
皇帝不语,默认。
晏珽宗随即向左右拱手致歉:“那只好请诸位宗妇女眷恕麟舟今日无礼,只好以此自证清白了。”
他说罢便伸手解开腰带,将婠婠亲手给他穿上的那件蟒袍脱了下来,转手交给身后的晏从穆:
“麟舟是陛下、娘娘生养的,只恐旁人觉得陛下、娘娘有包庇之嫌,污损娘娘慈名。
故自作主张将此衣转交在座诸王公,人手传阅,若有人发现五爪者,还请陛下、娘娘封赏。”
晏从穆捧着他的外衣,从皇帝下首的第一位寿王处开始传阅。
他只着中衣直挺挺跪在那里,身形如松柏一般挺拔。
对比软塌塌如死狗一般的燕王,实在是叫人没眼看。
皇帝道:“既然麟舟都如此说了,那么在座诸位,烦请逐一看过吧。”
寿王第一个经手此衣,还让寿王妃将他的西洋老花镜拿了过来,把这件衣服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寿王看的时候,他的几个儿子和小孙子们也都凑了过来一块看,寿王妃和儿媳们避讳男人的衣服,并不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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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盏茶的功夫都过了,寿王终于站起身向皇帝拱了拱手:
“臣弟一家已看过,并无不妥之处。”
皇后脸上的笑意绷不住了,又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了一遍:“当真无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