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事情已经?发生,再知道这些,除了让自己难受,还能如何呢。
当事人都不?愿意去?提,他又何苦如此追寻不?放。
现下?萧吟知道了杨水起这些时日的经?历,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屋子里面?有微弱的月光,赵萍安只?能见得萧吟垂着头,从始至终,是何神情,却不?得见。
良久,赵萍安听得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她听他道:“大?师骗我。”
他说,大?师骗他。
那次在承恩寺,他对静能大?师说,能不?能将他的气运给杨水起。
静能大?师回他说,只?要他想,心诚则灵。
难道又是说,他的心还是不?够诚吗。
才会让她仍旧如此颠沛流离。
可是萧吟也是在今夜发现,杨水起比他想得还要坚韧一些。
她一个人撑了下?来,他们?都不?在,她一个人也可以?。
*
翌日晌午,萧吟便和杨水起启程回京,王大?娘和赵萍安在门口处送别杨水起。
王大?娘扯着杨水起的手道:“好孩子,往后若有机会,可要来看看大?娘和萍安,我们?一直都在这里。”
杨水起点了点头,她道:“我会回来的,有机会一定会来的,大?娘不?是说我烧得菜好吃吗,我往后还给你们?做。”
赵萍安不?习惯这样分别的场景,只?觉肉麻,她瞥开了头去?,不?曾说话。
杨水起见她这样,也不?再多说,只?是上?前,不?待她反应就抱了抱她,她道:“珍重,萍安。”
赵萍安也被杨水起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愣了片刻,待她反应过来,杨水起已经?抽身而去?。
抬头去?看,她和萧吟已经?往院子外头走去?。
两?人的背影逐渐离开远去?,赵萍安才喃喃开口道:“杨水起,珍重。”
这段时日,对他们?来说都是难忘的经?历,但天下?终是没有不?散的宴席。
*
萧吟和杨水起去?和江北他们?一行人汇合。
看到只?有一辆马车,萧吟道:“只?有一辆马车了,现下?只?能将就一下?了。”
江北都不?稀得拆穿他了,什么只?有一辆马车了,他若想要,十辆都能弄来。
萧吟无视了一旁江北略带鄙夷的眼?神,抬步先上?了马车,而后他站在车辕上?,弯腰朝杨水起伸手。
“上?来吧。”他说道。
萧吟手指修长,日光照在上?面?,更显葱白如玉。
杨水起也没有扭捏,将手搭了上?去?,扶着他的手就往马车上?走。
可手一抬起,手上?的衣袖就这样落了下?去?。
臂上?白皙的肌肤在日光的照射之下?,更叫晃眼?,可在那只?左臂上?,有一道可怖的疤痕。
伤疤蜿蜒如蜈蚣,在她的小臂上?格外刺眼?明显。
两?人皆是没有反应过来,就叫那一道疤痕明晃晃地撞入了眼?。
旁边众人也都被这道疤痕骇住。
杨水起有些发懵,只?觉手臂一凉,而后大?脑空白,待到反应过来之后,马上?抽回了手,扯下?了衣袖遮盖了手臂,她死?死?地将衣袖扯下?,直到整只?手都被包进了衣袖。
她没有说话,嘴唇紧抿,回避了萧吟看她的视线,自己扒拉着旁边就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