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真迹。”傅彻道。
唐芯一怔,整个人错愕。
又有谁能够想象得到,一幅价值几千万的油画,居然会被随随便便地挂在一间出租的公寓房的墙上。
若然那个时候她能够看出这幅画是真迹,她大概也能往傅律身上想,因为京市乃至整个中国,能够将几千万的画当装饰画的人,没有几个。
“当下没有将这份怀疑告诉你,是因为我需要更多的证据去支撑这个事实,之后我便查到,你当天在公寓看到的那个金属摆件,正是多年前傅律在一个拍卖会上拍下来的。”
唐芯清眸纯澈望着他,“后来你查到姐姐被傅律安顿在这里,并且已经昏迷三年多,你出于各方面的私心,便没有将这个事实告诉我,直到我决议跟你提出分开,你为了让我留在你身边,才让我知道。”
面对她的指控,傅彻墨眸冷谙,“如果说我私心,我唯一的私心就是我刚才说的,我不想看到你难过。”
唐芯想到容淑娟如果看到唐熙现在这个样子,那该会有多痛苦和难过。
她的眼泪再度无法控制地跌落,“我想见傅律。”
“我可以安排,但你确定可以从他的口中听到事件真实的经过?”傅彻理性的口吻道。
唐芯抬起满是泪水的清眸,冷笑说道,“所以的你意思是,傅律让姐姐变成现在这样,而我要让傅律逍遥法外?”
“事件的经过只有当事人最清楚,等唐熙醒来,如果她指控傅律对她造成的恶意伤害,我向你保证,我绝不姑息。”傅彻始终保持情绪稳定。
“你说的好听,不过就是为了包庇傅律罢了,姐姐如果能够那么轻易醒来,也不会在这里昏迷了三年多。”说着说着,唐芯眼泪再度如断线的珍珠般跌落。
“医生告诉我,三年前唐熙的手术十分成功,不至于一直昏迷不醒,所以唐熙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她自身的求生意志。”
“你是说,姐姐自己不想求生?”
“是。”
“她怎么会呢?她不会舍得自己的孩子,也不会舍得我和妈妈的。”
“原因大概在于傅律,她并不想再面对这个人。”
“姐姐怎么可能会为了他,连家人都不要呢?”
“芯芯,你姐姐和傅律之间的牵扯,我们外人不得而知,但你和你的家人,或许可以给予你姐姐更多的求生意志。”
“你深知这一点,却一直隐瞒我们姐姐昏迷不醒的事实,说的好听是不想看到我伤心难过,其实就是想要包庇傅律!”
唐芯嗓音嘶哑、痛苦地斥道。
傅彻面对她痛恶的目光,淡道,“我何须包庇?难道我由着你们指控傅律、将事情闹大,你们就一定能让傅律得到制裁?另外,你们心心念念的小年的抚养权,你们就能得偿所愿?”
唐芯再一次定住。
这才意识到,她似乎忽略了,傅家在京市有着只手遮天的能力。
她于傅家对抗,无疑以卵击石。
傅彻又残忍地道,“而且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你姐姐受到傅律的故意伤害,甚至于,你根本找不到你姐姐和傅律此前交往过的证据。”
唐芯把身体慢慢靠向了身后冰冷的墙面,泪水再度潸然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