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呢?”时山延抬手虚虚地拉了下自己空空的胸口,“还有领带。”
“是,都是,”刘晨说,“这也是调查的一部分吗?”
“不是,”时山延示意他不要急躁,“你是从家里赶来的吗?”
“是,我说了,”刘晨把脚放回去,“我从家里赶来的。”
“你没有开车。”
“有人送我,”刘晨飞快地说,“朋友。”
“什么朋友,”时山延盯着他,“替你夫人为你熨衣服的那位朋友吗?”
“你在说什么……”刘晨笑出声,他再次拉了下西装外套。
“你们在车里吻别,情意绵绵,她拉了你的领带,你抱了她,然后你的外套卡在缝隙里了,你把衣服拽出来,发现扣子掉了,”时山延还是后仰着椅子,在给晏君寻打字,“但你觉得没什么,督察局又不会采访你,你就这样上楼了。”
“胡言乱语!”刘晨拉着西装,那里确实掉了颗扣子,这是他不得不反复拉的原因。他变了脸色,要站起来,说:“调查结束了吧?我得走了。”
“她还在等你吗?”时山延轻“啧”了一下,“你们要去干吗?”
“神经病!”刘晨真的站起来了。
“你在车里对着倒车镜擦掉了口红,不过我建议你们不要在喷完香水以后相拥,味道真的一言难尽。”时山延把消息发出去,再次看向刘晨。
刘晨在他的注视里胸口起伏。
“她是你夫人的朋友吗?”时山延漫无目的地猜,“你的人际关系看起来很复杂,实际上就那么几个。她比你夫人年轻,挑选的香水……味道真的很明显。你觉得这件事情会曝光吗?你不在乎,但她不是你唯一的情人吧。”
“别说了,”刘晨拽着衣服的样子就像拽着遮羞布,他喊道,“你根本证明不了……毫无逻辑!”
“谁在乎,”时山延露着犬牙,让人分不清刚才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他重复着刘晨的话,“公众需要什么,我们创造什么。”
刘晨烦死侧写师了,他甚至觉得情人的口红印还在自己脸上,自己浑身都是破绽。这他妈究竟是怎么猜到的?
“快点,”时山延垂下食指,印有熊猫的创可贴引人注意,他说,“我再确认一遍。‘摆渡人’给你发的是这个吗?”
刘晨梗着脖子,僵硬地说:“……不是。”
晏君寻的通导器一直在振,消息疯狂弹出。
【你还在生气吗?】
【因为接吻?】
【给我点表情吧。】
【你干吗不继续看我呢?】
【“偷窥”真的让你感觉羞耻吗?用不着。】
【请你看我,快点。】
晏君寻忽略这些消息,他盯着面前的白纸,直到消息页面弹出一句。
【我是不是没告诉你,昨晚我在浴缸里自慰过了。】
晏君寻捏着通导器,倏地看向时山延,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