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牵着马从树林里绕着走了,谢玉堂看着他背影好一会,才重新翻墙进去。
柳娘和胡杏儿正好进来,见了他吓了一跳,看清楚是他后,柳娘笑道:“怎生翻墙进来?”
谢玉堂摸了下头,笑了笑。
胡杏儿道:“莫不是谢大爷回来了,还不准你出来,你这么早是偷跑出来的?”
谢玉堂笑道:“也不是偷跑,我从大门出来的,只是,不想让人知道我到了这里。”
胡杏儿神色微敛,过了会才道:“这边不用你帮忙,凌师父已经起来了,你过去找他去。”
谢玉堂道了声好,见福顺等人也过来了,便给李春风打了个招呼,依然是翻墙出去。
沿着杂树林走了一会,谢玉堂才上了延福街主道上,走到了江家门口。
江家院子的门半掩着,可以听见凌老头正教训贺平安的声音:“蹲好,再蹲两炷香,就给你吃饭。”
谢玉堂笑着推门进去,就见那小小的院子里,一个小豆丁正苦着脸在蹲马步。
那想哭不敢哭的模样,谢玉堂很是有些熟悉。
想当年……
还没想好,一个枣子便飞了过来。
谢玉堂接住了枣子,走到坐在摇椅上的凌老头身边,躬身一礼。
凌老头哼了一声,道:“你祖父让你来的?”
谢玉堂咬了一口枣子,在凌老头身边坐下,道:“祖父说,现在的谢府您也住不惯,出来住挺好的。”
凌老头斜瞟了他一眼,道:“那,你祖父让你找夫子?”
谢玉堂微怔,道:“师父怎么猜到的?”
凌老头哼了一声,道:“你爹刚回来,若不是有事,你祖父不会让你这么早到这里来,他应该会让你这段时间别来,好好的去国子监读书,而这事,若不是找我,自然是找夫子。”
谢玉堂对凌老头举了下大拇指,然后道:“昨日刚听到的消息,朝廷要举行武举。”
“武举?”凌老头惊讶侧头。
谢玉堂道:“对,武举,比试武力,胜出者可以得到武举人的功名,进入军中便是从八品校尉,然后再考兵法,前三名授状元榜眼探花,进入军中,授从七品校尉之职。”
“你想参加武举?”凌老头问道。
谢玉堂轻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国子监的夫子说,我若是好好读两年书,下次的乡试可以去参加,说不定能中举人,但是,祖父希望我这次恩科的时候就去参加考试。”
“这次?”凌老头眉头轻皱了下,道:“你祖父,有些过于心急了。”
“昨日,不光是我爹回来了,靖安侯府的人也回来了。”谢玉堂淡声道:“我昨日去看了,非常长的车队,马车有将近二十辆,骡车有一百多辆,前后护卫的,都是身着轻甲的骑兵,还有,我听裴钰说,那马车上坐着的是靖安侯,而宋家的二老爷和三老爷,也在队伍中。”
“裴钰?裴二?”凌老头看向了他。
谢玉堂点点头,道:“是卢庆元介绍我们认识的,本是卢庆元带我去茶楼看热闹,卢庆元的大哥现在负责巡防,说是靖安侯府带着一起回来的将领们的车队一起回来的,前儿晚上歇在城外十里处,昨日早上,几个将领的车队先行,分别从东城和西城入城,而靖安侯府的车队,则是等他们的人都走了之后,才入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