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堂快速的将剩下的几只蟹剥完,和凌老头分了吃了。
吃完后,李春风便端着热水出来让两人洗手,自己则是将桌子收拾干净,蟹壳都先堆在了地上。
凌老头又坐回了躺椅,看着谢玉堂将桌子搬回去了屋子里,正准备收那堆蟹壳垃圾。
凌老头道:“蟹壳别收,让你祖母看,省得说咱们做贼心虚,吃了不认,你去把门打开。”
谢玉堂手一顿,便站起身来,走到院门处,将门打开。
门刚打开,便看到前面小路上,谢方氏正就着何妈妈的搀扶慢慢走过来。
谢玉堂忙跑了过去,扶住了谢方氏的另外一只手,道:“祖母,您怎么来了?”
看到谢玉堂,谢方氏便忍不住笑了起来,道:“祖母来看看你。”
见谢玉堂身上穿的短褂子,谢方氏笑容微敛,道:“你怎么穿这个?”
到苏州城后,她让人给谢玉堂置办的衣服可都是精美的绸缎锦袍,可没有这种衣服。
谢玉堂道:“这个练武的时候方便,而且穿着很舒服,又耐脏,耐洗。”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走到院子门口。
谢方氏抬眼便看到了凌老头。
凌老头躺在躺椅上,双目微闭好似睡着了一般。
躺椅边有一堆的蟹壳,而凌老头身上穿着那件短褂子和谢玉堂身上这件一模一样。
谢方氏停住了脚步,转头打量了谢玉堂一下,沉声道:“你身上这衣服,是他的?”
这个凌老头,居然让谢玉堂穿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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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堂老实的道:“不,这件是我的,是夫子娘子帮我做的。”
“夫子娘子?”谢方氏心中微动,想起那婆子说的事,道:“莫不是,你去布店里拿的布,便是做这些衣服?”
谢玉堂点头道:“是的。”
谢方氏伸手摸了下衣服质地,又看了下凌老头,道:“那一匹绢,是做了什么衣服?”
谢玉堂道:“没有,那是我给夫子娘子的工钱。”
“工钱!”谢方氏转身面对着谢玉堂,将他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拿下,沉声道:“这是什么精贵衣服?做几件还需要一匹上等绢做工钱?”
谢玉堂一愣。
谢方氏又侧头看向了院子里,见李春风正端着盆水出来,瞅着李春风那身形,脸色便黑沉了些。
转回头对谢玉堂道:“还有,这夫子的女儿又是怎么回事?就她这模样,她能做多少事?你还给她一个月五百文的工钱,咱们府里的大丫头一个月也才三百文的月钱,她到底有何等能耐,能抵得上两个大丫头!我头先就说,要给个丫头给你,你不愿意,现在却出这么多钱找个做不了事的!玉堂,你就实说,是不是有人教唆了你这样做的!”
这一串话,她说的又急又快,谢玉堂涨红了脸,刚想分辩。
谢方氏已经极快的接道:“还有这衣服,府里可是给你这个师父配了衣服了,一年四季,每季两套,怎么要你去拿布找夫子娘子做?我倒是不知道,凌师父这么嫌弃我们谢府的衣服,我居然也不知道,你这夫子一家可着实能干!”
“祖母!”谢玉堂脸色通红的叫了一声。
而和他声音同时响起来的,是凌老头那带着懒散的声音:“我的确是嫌弃你们谢府的衣服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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