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沅西轻叹:“你大哥哪哪都好,就是自负的毛病改不掉。我哥去世后,彻底没人管得住他了。少了点格局。”
梁京白的观点相悖:“大哥的自负建立在他眼光毒辣的基础上。”
“若非大哥的这份无畏,不可能在父亲突然过世的情况下顺利接手家里的一切,两年来不仅稳稳地维持住在梁家的地位,还比父亲在世时更加大刀阔斧地拓展了海外市场。令小叔叔和三叔公都感觉到威胁。”梁京白对梁崇初的评价很高。
也都是梁京白客观的真实的评价。
梁崇初比梁京白年长十几岁,早早地被梁晋东带在身边亲自培养,无法否认梁崇初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接班人。
梁沅西一言不发地注视梁京白。
梁京白问:“姑姑有话直说。”
梁沅西惋惜:“你如果坐在崇初的位置上,不会比他差。”
梁京白平平道:“姑姑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传到大哥耳朵里,大哥会不开心。”
梁沅西笑笑,一针见血:“知道了。不会让你平白遭受崇初对你的敌视。否则你真得出家当和尚,了断所有俗世凡根。”
梁京白亲自给梁沅西斟茶。
梁沅西盯着他的侧颜,略略发愣,嘀咕一句:“有血缘就是不一样……像……”
梁京白微微一顿:“什么?”
“没什么。”梁沅西转移话题,转回到黄清若身上,“怎样?有没有把握帮你大哥挖出二叔公攥在手里的东西?那丫头虽然没有看起来那么配合,但不是说她和梁禹闹得更僵?”
梁京白将茶杯递还梁沅西:“不好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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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清若被困在禅房里一下午。
闲着也是闲着,黄清若到底还是抄完了梁京白所要求的全部数量的经文,包括昨晚被梁京白处罚的份额。
差不多四点钟,黄清若换上新衣服,由梁京白带着,连同梁沅西,前往三叔公家。
梁沅西刚回国,照理最先应该去见三叔公。
黄清若从梁京白一个人的司机,变成梁京白和梁沅西两个人的司机。
在三叔公家里,她和梁京白陪着梁沅西与三叔公聊了半个小时,一行人偕同前往梁家宗祠,参加第二场流水宴。
今次黄清若全程跟着梁沅西和梁京白,没能自主选择去低调地和梁澍凑一头。
先前无人问津的黄清若,也因为跟在梁沅西的身边从头到尾地敬酒,而间接参与进社交之中。
不过是些“越长越漂亮”“继承二叔公的衣钵出息了”诸如此类的场面话。
还有一些则是,“梁禹有福气,要娶这么好的媳妇儿”和“两家人亲上加亲”等等。
梁沅西替黄清若回应后面的两句,一概表示“现在婚姻自由,不玩父母之命那一套,我们家小七和阿禹能佳偶天成是最好,如果不能的话,那也没办法”。
冯锦华虽然不喜欢黄清若这个儿媳妇,但对外必然得维护梁禹和黄清若的婚约,于是和梁沅西在流水宴上有些针尖对麦芒的架势。
黄清若自诩毫无灵魂的提线木偶,暂且坐到一旁歇口气,喝掉杯子里的饮料。
只有梁沅西的杯子里装酒,梁京白不喝酒,基于他在家族里的作用,没人会逼迫他。
而梁京白也替黄清若换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