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聂九醒过来,老师已经醒了,开口说“你别动,我去拿衣物”
他睡在内侧,跨过她下床,赤脚走到衣柜前,拿出他老早准备好的衣物,给一件件从里到外挂在衣架上,聂九看见,外衣,是淡绿色的粗麻布,是平常中最耐磨的。
准备好其他用具,他转过头,边拿木簪简单绾发,边唤她“过来,来我身前”
聂九这次没有撒泼,起身走到他面前,他用同样的木簪为她简单绾了发,将脸边的头发捋顺至耳后。
睡时的里衣被老师脱去,肌肤在寒凉中起了波澜。
他的呼吸缓慢而悠长,聂九习惯顺着他吐气然后自然憋气。
老师是笑着替她系上了肚兜,大红色,绣福字图案,聂九也笑着打趣“俗不俗?”
“俗”他答的分外认真。
“那你还给我挑这个颜色”
他回答“稚子不就应该是大红色吗,大福大贵。”
聂九从鼻腔里悠悠呼出一口气,“嗯”
他触碰到她肌肤的手指有些冷。
她穿上了第一件里衣,贴肤衣料是要足够好的。,系绳的手指灵活的狠,聂九自然想到,拿起剑来,一定要快,她还是慢了。
他本不紧不慢的于少年衣物,突然发了狠,拉紧了衣领,不希望它有过大空隙。
也是那时,他跟她说“我知道,你还有疑惑,我会告诉你”
是,我还有疑惑,为什么,你要如此待我?
还有最后一件外衣,穿的很慢,绳也系的慢,束腰的衣带是使足了劲,伴随着的,是他慢慢道来的话语。
“在这里,我不知道待了多久,我跟这里的一草一木,没有分别,直到,你,出现在我眼中”
他仿佛在这方动作里,穿过了她为幼童时,稚子时,成少女时,所含万千岁月。
“你有人的感情,我看见了,同样的也就有了,我见你眼中仍残有杀气,身上有血腥,我不想见”
他松了发髻,用手大概捋顺。
“所以,我脱去你衣物,拽进泉中,不洗干净,我怎么敢见你”
“恨我吗?”
“你安静时,我陪你安静,嘻笑打闹,我也都依你,该打,我也打,你要吃食,我给你做,你风雪加身,我也宽慰你,你要赎罪,我帮你赎罪,你叫我一声老师,好啊,我就教你,”
他拉着她坐在板凳上,台面前,开始绾发“你是知道我最大能耐的”
聂九说“知道”
这些天,他一直在给她梳头,他神情认真,手也认真,绾的很漂亮,干净。
“说给我听”
他动作很轻,聂九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沉稳且舒缓,她有了笑说
“是平等心”
后面传过来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