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迎春堂内
聂九托着下巴坐在看诊桌前发愣。
白芷穿贴身白衣,头顶发髻用一根木簪束着,装扮利落,神情动作随意,熟练的开着中药抽屉,随手抓了一把夏枯草,用黄纸包了起来,细麻绳打了个蝴蝶结,放在了看诊桌上。
白芷说“拿回去煮鸡蛋“
聂九回神问他“老白,兄长会不会不要我了?”
白芷笃定“不会”
聂九笑了“嗯,老白不会骗我的”
四年前,聂九路过迎春堂,见门庭若市,逮人便问“怎么,这大夫医术很高明吗?”
人说“白大夫啊,厉害着呢,就是隔五日坐一次堂,不然哪需要排队啊”
聂九好奇,排到了晚上,一屁股瘫坐在看诊桌前,站累了。
白芷抬头看了聂九一眼,便提笔写下一张方子递给聂九。
“夏枯草五钱,带壳鸡蛋一个,两碗水煮一碗,喝汤吃蛋”聂九念了出来,一脸疑惑“这是药方吗?我为什么要吃这个?我生病了吗?”
白芷直视聂九说“你话太多了,喝一碗去去火,去外面抓药,下一个”
“哦,谢谢大夫”聂九朝白芷咧嘴一笑,眼睛亮晶晶的,白芷见了笑,温言“行了,快去吧。”
聂清竹带嫂子回家了,
壹笙在同母亲说话,聂九进门去,没有打断她们交谈,她们正说着家里长家里短的老话。
聂九看见了壹欢,她此刻也正看着聂九,壹欢是一身干练,扎马尾,平静如水的眼眸看着聂九时总是带着轻笑,是好玩,亦有打心里的欢喜,她是喜欢聂九这个姑娘的,却又不善表达,
壹欢开口“我听说你去了极北,试试”
聂九挑眉“来”
她俩去了练武场,地上还是一半铺的石子,一半铺的沙子,聂琛不让倒平地,踩起来,咯吱作响,石子尖锐的一角会透过薄底的布鞋感受的清楚,
遥远处的树上,挂着一面箭靶。
壹欢说“还是一样,击靶心外侧,你左我右,箭头入最短者胜”
壹欢是利落一箭,拉弓搭箭,一气呵成,箭头稳在右侧靶心边缘处。
聂九站稳,熟练的拉弓开张,箭在指间,她嘴角微微上扬,突然将箭头对准了壹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