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睁开眼,清亮的眼眸在暗里竟然泛着光,沉静如水,亮眼极了。
他目光落在聂九面上,唇启“行九”
懒散的清声激的聂九起了层鸡皮疙瘩。她“啊”了一声“哦,我是”
聂九问“你也去荒原吗?”
他答“不,我去北城。”
聂九“北城?”
马车外的江来说道“对,送先生去北城,我们去荒原。”
聂九“先生?”
见无人回答,聂九随后又问“是书院的先生?还是红楼的先生?”
他说“你倒是不笨。”
如果是书院的先生那倒没有好隐藏的,聂九了然“是红楼的先生。”
“那么先生,你的腿可以借行九靠会吗?”
他哑然失笑“你倒是自在,靠吧”
聂九得到了许可,背靠着坐榻,他递过来一张软垫,聂九接了垫在屁股底下,她没有靠,掀了略厚实窗帘,用上头的绳子绑了,看着车外,树影婆娑,凉风习习。
先生垂眸,看月光在这张清秀的脸上,只能看见侧脸自然,门庭饱满,是福相。
他想到了什么,收回了目光,闭上眼,守呼吸去了。
当他感觉到腿边一沉,是深夜,他睁开一眼,是聂九靠在腿边睡着了,他放下了车窗帘,车内入了黑暗。
先生在第三日下了车,聂九还是没问到他叫什么。
他只是说“一时缘分,无需多问。”
先生离去的背影清扬,很是从容洒脱,聂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他进了城门,隐入了人海。
“不进去吃顿好的”
聂九答“不想,对了,真不知道人家叫什么。”
江来说“不知,怎么,喜欢人家?”
聂九说的利落“我爱美人,至死不渝,赶紧走”
江来驱马,嘴上嘀咕“让我别走的是你,催促的也是你,你是我祖宗啊,我江来什么都依你。我虽然不美,也英俊潇洒,怎不见你喜欢我呢?”
聂九笑“跟你说喜欢,那哪里说的够,就是因为太喜欢,说不完,干脆闭嘴,免得听腻了,你又跟我嚷嚷。”
江来也笑“行,这回答行,你可坐稳了,快马加鞭,赶在荒原过个中秋,吃个月饼,喝碗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