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隐在云后,仍是那么刺眼,刺的她睁不开眼睛,周遭仍是黄沙在飞,一层薄薄的雾,可以看见远方。
面前的黄沙地如初,似乎从没来过什么,聂九也不觉得自己存在,只有眼前画面。
一个身穿白袍的沙僧,手拄拐杖,只露一双不入世俗眼,自荒漠未知的尽头来,黄沙飞扬翻卷起他白色衣袍,他站立,何人万物都不可使其撼动。
他连发三问,声音响在天穹之下。
“你是谁?”
“你从哪里来?”
“你要来做什么?”
跪地的少年,解了束发蓝带,任由青丝飘扬,一双眼眸残留着血丝,异常坚定,她不拘,女相。
她连答三问,声音响在黄土之上,飘荡不绝。
“我是聂九”
“我从未知生”
“我要到沙海去。”
铮铮回应,激荡着她流下了不屈的泪水。她的声音有了哭腔,
“那我的江来呢?”
“他去了哪里?”
“我还能见他吗?”
那沙僧道“你过来,踩着脚印,不要问”
于是,聂九跟随着沙僧,一印一脚,不知不觉当中,她看见了前方有一片海域,那里的黄土结实,没有风尘,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蓝海,映照着天际,静如止水,海中有九柱石柱,龙身盘绕,直通天际,下达明土。
聂九撼然,跪了下来,以如此的虔诚臣服于这一片无边无际的空寂。
沙僧告诉了她真相。
“沙海是心之所向,至净至纯,是内心平静安定的化显,人人心中皆有,它以沙海的模样化作为人间的示现,出现在荒原,亘古不变。”
“人苦苦寻找,皆不见地,只因不知它本就在,知道终会见到,是无法找的,本自具足,不假外求”
九柱代表了世间的九位神明。
聂九拾起了一只如手掌一般大的白色海螺,上有黄褐色的纹路,像玉石一样的质地,里面的生命早已经消散。
沙僧消失了,她走出了这片海域,看着黄土沙丘不知归处。
突然,在一小沙丘上,一熟悉身影站立,四肢健全的他穿着同沙僧一样质地的白袍,到肩胛骨的不知算长算短的发,恣意散落。那张英俊潇洒的脸挂着她熟悉的笑容,是她的江来,也亦不是,他抬手放置耳边,无声示意。
聂九将手中海螺放在耳边,里面传出江来声音“不要问,人活一遭,哪能事事都清楚,直往前走,便是出口。”
“行九”他轻轻唤了一声。
“嗯”聂九朝他笑。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