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清的意思是,他会用强。反正她在转开脸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但她又忘了,程越生最喜欢干那种就算你不服也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屈服的事。就算要绕百八十个弯子,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就行。顾迎清隔在两人之间的手被程越生拉开,单手并握住她两只手腕按在枕头上。脖子上传来痒意,熟悉的触感令人心潮喷涌,他知道她很喜欢这样,以前到这里时她会忍不住张开唇发出一点声音。她这次闭上眼,想假装不为所动,紧咬牙关将侧脸埋入枕间,鼻尖压着被迫举起的手臂。顾迎清褪去了睡袍,里面的睡裙质感轻滑如肤,吻透过衣料,湿度与温度传递至肌肤,进而蔓延全身。直到确信她不再抗拒,或者说无力再抗拒时,程越生才松开她的手。顾迎清想心如止水很难,被撩得溃不成军时,忍得发抖,既气又恨,抬腿踢他:“走开……”程越生大掌擒住她腿,忽然挺身去按开了台灯,又再度俯身。顾迎清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眼酸,下一刻却又骤然睁眼,睫毛不住地颤动,无法自己地挺腰,脚跟用力蹬住他后背想后退——……程越生做足了她从前没体验过的。他抬起头,一寸寸吻上去,唇与下颏经过的地方,在睡袍衣料上洇开新的痕迹。顾迎清好像根本意识不到他此刻在做什么,眼神空茫,甚至有些感知不到呼吸的频率。只有悬在他臂弯里的腿像爬山登顶后,抖如筛糠。灯光下,顾迎清双颊绯红,额际和双鬓的发丝被汗浸透,几缕凌乱地贴在脸上。程越生啄了下她锁骨,才往上覆住她半启的唇。一开始顾迎清没反应过来,劲儿过了才逐渐回神,挣扎了一下,程越生便松开了她。顾迎清盯着他的下巴,脑子里嗡嗡作响。程越生捉住她的手,让她摸他下巴。触及湿意,她慌乱地收手,却被他毫不费力地掰开虚握的手掌。程越生目光牢牢锁住她,耐心地一一吻过她的手指。顾迎清连人带手,早就软得像被抽了骨头。她视线迷离,从他的英挺深邃的眉眼,无端端撞入他漆黑无底的双眸。顾迎清才听见自己心跳快得像疯狂的鼓点,胸膛不得不剧烈收张,才能摄入足够氧气。整个过程中,两人都没有出声,像一出默剧,浊乱的呼吸和没有规律的心跳,生成强劲爆裂的背景音。程越生忽然把她的手往自己肩上一搭,哑声说:“抱紧。”他突然出声,顾迎清被拉回几分思绪,故意唱反调,推他一把,别开眼,伸手去捋沾在脸上的发丝。结果就是,他有的是办法让她抱紧。不然她脑袋就得顶床头了。她双手环住他时,程越生大掌托起她的背,让她的脸也埋入他颈窝里。他总是……总是这样。至少这晚顾迎清睡得挺好挺沉,他折腾完时她人早都迷糊了,只知后来像往常一样,被人从后抱着,叠勺子一样嵌进他怀里。早上顾迎清是被闹钟吵醒,程越生提前起床,已经在换衣准备出门。顾迎清起身,在床上坐了半分钟才下地。房间不大,衣柜靠近卧室门,程越生就站在衣柜前,顾迎清绕开他要出去,他挡在她面前。一面往西裤里塞衬衫,一面懒洋洋睨着她,说:“亲一下。”“忘记昨晚说的话了?”他提醒。“说什么了?”顾迎清不清醒。他挑眉:“省心点,乖一点,不要太难搞。”顾迎清死死盯着他,几乎是不可控制地红了眼眶。程越生触及她眼神,皱皱眉,两下扣上西裤,抬手捧着她脸,亲了下她,低声说:“乖点。”说完指腹揉揉她脸颊,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