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密一震,惊道:“您说的,难不成是那位……兴国公主?”
前朝三百年的国祚,曾被北狄南下入侵,之后各地纷纷起义,战乱四起,民不聊生。乱世之中,黎民百姓命如草芥,皇室公主屈身为奴,没有人知道那位公主在北狄经历过什么,却以一己之力搅得北狄皇室四分五裂。
回到中原后,扶持幼帝上位,以摄政公主之名执掌朝政,只用了几年时间,就平定了各地的叛乱,生生让已经苟延残喘的王朝又延续了一百多年。
只是这位公主并不贪恋权势,功成之后,就还政给小皇帝,消失的无影无踪。
后世关于她的传言很多,最出名的就是前朝国师的那句预言,说她自异世而来,可兴天下,兴国的封号由此而来。
李承翊没有回复,但他的神情显而易见。
阮密心情十分复杂,他犹豫了片刻还是道:“人的能力不同,就算同是异世之人,也不可能个个都跟那位一样,有安邦定国的能耐。”
李承翊不置可否:“她有没有安邦定国的能耐我不知道,但她医术高超,甚至超过严则安,她亲口说能治好三皇子。”
阮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肃亲王世子的话自然不可能是无的放矢,之前他还以为对方这么做是出于感情,没想到还牵扯到朝政。
三皇子如果好了……如今的朝局怕是会彻底改变啊。
阮密的心情有些复杂,他无意参与皇子夺嫡之事,可是很显然阮明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三皇子和肃亲王世子站在了一起。
李承翊也没有指望阮密现在就做出表态,不过是随口提醒一句罢了。
阮明烟这一夜睡得很沉,次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夏菱魂不守舍地坐在床边,见她醒来,受了惊吓一般跳起,然后才缩着身子结结巴巴道:“小姐您醒了。”
阮明烟见她这样子,皱了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夏竹呢?”
她一直觉得夏菱是个挺稳重的丫头,虽然偶尔有点小心思,但交代的事情都能做好,很少这样一惊一乍的。
而且一般叫她起床的事情都是夏竹来做的,今日都这个时候了,那丫头却连个影子都没有,阮明烟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于是一双凌厉的长眸向夏菱扫去,只见对方身子抖了抖,十分害怕的样子,怯弱道:“奴婢……奴婢不知道。”
这丫头的样子明显不对劲,仿佛她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阮明烟眉头皱的更深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你不是跟夏竹睡一个屋吗?怎么会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夏菱终于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声泪俱下道:“小姐,奴婢不是有意隐瞒的,实在是……夏竹她……死了。”
阮明烟觉得自己好像耳鸣了一般,脑子里嗡嗡乱响,不敢置信地颤声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