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原主做过的事,杨溪知道他们俩为何如此恐惧。
她尽量忽略手上的痛感,在床边蹲下来。
“夫君。”
应该是这么喊的吧?
她不大确定,记忆里原身喊这个男人都是叫“死瘸子”“废物”的。
苏迎岁听得这个称呼,整个人都是懵的。
杨溪自己也不大自在,但不说清楚,看起来顺年是不愿意洗澡了。
“夫君,你听我说。之前种种,是我糊涂,以后不会了,我没有要卖掉顺年的心思,只是他身上太久没洗,给他洗个澡罢了。”
苏迎岁听到的:阿巴阿巴阿巴……洗干净才能卖个好价钱…阿巴……
他冷冷一笑,“杨溪,你这又是玩什么把戏?我已经是个废人了,要杀要剐都随你,你别冲小孩子下手!”
杨溪一个头两个大。
咋那么倔呢?
“这…你要怎么样才肯信?我不会再伤害顺年了。”
急死个人。
苏迎岁盯着她的眼睛,眼里的恨意和绝望都快溢出来,像是濒死的野狼,让人不寒而栗。
“你发个誓。”
这个女人不知道有什么图谋,居然装得这么假,他倒要看看她能演到什么时候。
杨溪默默鄙视了一番封建迷信。
苏迎岁挺大个人,居然信神佛。
不过看着渐冷的洗澡水,杨溪如他所言,举起右手,竖起三根手指。
“好,我发誓我杨溪日后绝不伤害苏顺年,绝不把他卖了换银子,如违此誓……”
她还没想好该得到什么样的报应。
苏迎岁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不如就不得好死吧?”
他可太希望这个女人去死了。
可若是没个人守着这里,他一个废人,顺年还小,家里所谓的骨肉亲人自会露出豺狼虎豹的一面,将他们俩连皮带骨拆吞入腹。
苏迎岁讥诮地等着看女人难堪的嘴脸,认为她不可能会愿意发这种毒誓。
毕竟事关性命。
杨溪却在想,这苏迎岁着实是个温柔之人。
原主都这样了,早该不得好死,他却连几句难听的话都憋不出来。
她随口应道,“行啊,如违此誓,我杨溪不得好死,天打雷劈,五雷轰顶,千刀万剐遭天谴。”
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