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和沈语柔双手被捆,嘴上塞着臭布条子,被人牙子推搡着发往黑市上贩卖。
她们是官眷,本不该在人市上流通,但沈同辉急需用钱卖的贱,又是小官,自然有人牙子甘愿冒险在黑市上售卖。
黑市位于京都远郊,狭长的交易市场上各处都挤满了叫卖商户,抢生意的,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落雪被人踩踏的化了,道路更显泥泞,整个黑市都变的脏兮兮。
凤缈缈鞋上沾了不少污泥,她拽着沾满污泥的豆绿色裙摆,满脸都是嫌恶之色,戴着黑色斗篷下的男人说“已经脏了,别想了先办正事。”
凤缈缈撅着小嘴,白了他一眼。
他顺势牵起凤缈缈的手,朝着前面的黑帆走去。
外挂黑帆,白色的帐篷中只有一老叟,传闻算卦卜命格外灵验,实际上做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
偌大的帐篷中唯有一位年迈的老者,身披袈裟,慈眉善目,他正端坐在佛前念佛诵经,即使有人进来仍岿然不动。
男人摘下他头上的斗篷,露出晶亮的眸子,老者睁开眼睛,盯着他们两个说“坐。”
面前正好有两个蒲团,凤缈缈和韩湛对视一眼坐了下去。
“老爷爷是知道我们会来吗?所以备了两个蒲团。”凤缈缈问。
老者异常淡然的说“叫我虞老就好。”他看向韩湛。
韩湛道“夫人说的玩笑话虞老不要当真,我们是来谈生意的。”
虞老拿出龟壳和铜钱,对他们二人说“做生意前我都爱算一卦,我不和死人做生意。”
她自是看不懂什么算命卦象的,屏气凝神的听着他的心声,恐他是个装模做样的骗子,定要当面戳穿他。
虞老将命运的指示看了一遍,心下大惊‘竟无来处,又无去处。’
他的眼神从凤缈缈的身上挪到韩湛身上,反复三遍之后重新测算了一遍。
凤缈缈不懂,如果说没有来处勉强算对,无去处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再也回不去了吗?
韩湛见她眉宇间有担忧的神色,私下抓紧她的手,眼神坚定的朝她点了点头。
虞老将龟壳和铜钱收了,露出一抹饶有趣味的笑意“罢了,你们只说要做什么生意吧。”
“一队暗卫,专门保护我们的安全,是也可以说是死士。”韩湛说。
虞老点头“这好办,三十万两白银,还有一个问题,死士不侍二主,到底听从你们两人谁的话?”
“听他的。”凤缈缈坚定的说。
虞老点头微笑不语。
“好,不出一月我将钱拿过来,多谢虞老。”韩湛对他十分尊敬。
二人从帐篷中走出,地面更为泥泞,瞧见两尺高的台面上站着一群低眉垂手的奴隶,人牙子在台上一个个的介绍叫卖。
凤缈缈驻足,韩湛也停下了脚步。
人牙子按照人的品相牙口和原本的活计介绍,二人听了两句,韩湛指着台面上的一对母女说“沈同辉的大娘子和嫡姑娘竟然放在黑市上叫卖。”
“沈同辉是谁?很重要的人吗?”
韩湛摇头拉着她继续走“只是知道这么个人,曾在下朝后寻沈丞相,是个看管书籍的小官,再不能更小了。”
沈同辉,沈丞相,都姓沈难道是巧合吗?
凤缈缈停住脚,转头拉着韩湛回去“我总觉得不寻常,相信女人的直觉,我得回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