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赶到封古漆的办公室,封古漆紧张地迎上前,上下观察着我:“殷纪之没有把你怎么样吧?”我苦笑着对封古漆摇了摇头:“我想他真的是疯了。”我能感受到封古漆的怒气,我突然有点后悔告诉他这件事情。
封古漆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对我说:“看来这人是皮痒痒的,我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当我是死的。”说着,封古漆拉着我的手,问我:“苏苏,你介不介意我找人揍殷纪之一顿?”
我想了想,封古漆揍他一顿也许有效呢?殷纪之这个人就是吃硬不吃软,我对封古漆点了点头:“我不介意,最好把他揍到不敢再靠近我!”我开玩笑似的对封古漆说。
上班时间,我在封古漆的办公室里待不了多久,说完这个事情我就下了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我的办公室一片风平浪静,晚上下班,封古漆直接带我从地下车库离开的,今天一整天,殷纪之都没有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安下心来,以为封古漆已经将这件事情解决了。可是,第二天我正在开会的时候,却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医生的语气和上次我被套路的时候一模一样:“请问是殷纪之的家属吗?殷纪之住院了,在医院里没有人陪同,还请你赶紧过来一趟。”
我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医生:“不好意思,医生,我想你打错电话了,我和殷纪之并不具有家属关系。”医生的语气突然变成奇怪的语气:“咦?那他的手机上怎么存的你的备注是‘老婆’?”我眼皮一跳,殷纪之!你这个臭不要脸的!
我看了一眼在座的等着开会的同事们,抱歉地对他们笑了笑,然后拿着手机走出了会议室。我来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小声地对医生解释:“医生,你误会了,我只是殷纪之的前妻而已。手机上的备注,可能是他没改过来吧?”
医生也不想摊上病人的麻烦事,推辞地对我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你们已经离婚了,但是几年的感情还是在的吧?你就当他是你的朋友,过来看一眼吧,他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打了,受伤还挺严重的,不能没有人照顾。”
听到医生的这番话,我第一反应就是封古漆招人揍殷纪之,不会是封古漆下手太重了吧?想到这儿,我心中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答应了医生:“好吧,不过我现在在上班,下了班再过来看他,可以吗?”
医生像完成了任务一样,仿佛终于把殷纪之这个大麻烦甩开了似的,松了一口气,对我说:“这就对了嘛!那就这样,我还有病人,先挂了。”挂了电话我不禁觉得好笑,这个殷纪之,花样还真多,不过不知道他被封古漆找的人揍成什么样了。
下了班以后,我马上赶到医院,本来是想着早点完事,早点回家。我按着医生告诉我的病房号找到殷纪之所在的病房,走到门口,我看见殷纪之傻傻地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头上还缠着绷带,脸上也有不少伤,鼻青脸肿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殷纪之被打成这样,我的心里面不是出了一口气的那种得意,反而觉得有一点不好意思。我清了清嗓子,提着随便在路边买的苹果走进病房。
殷纪之转头,看到我来了,先是没什么反应,随后两眼放光,激动地叫着我:“老婆!你来了?”我奇怪地往我身后看去,这个病房里除了我和殷纪之,确实没有其他人了。难不成……殷纪之是在叫我“老婆”?
殷纪之脑子瓦特了吧?我没有多想,没好气地走到殷纪之的床边,将苹果放在他的床头柜上,声音淡淡地问他:“你脑袋没事吧?”
殷纪之却搂住我的腰,抱着我不撒手,嘴里还撒娇地对我说:“老婆,我今天中午去吃饭的时候,被一帮小混混拖到巷子里面打了一顿,他们还脱光了我的衣服!还好我有手机,打了120。老婆,你一定要帮我报警,抓住那帮小混混。”
这个时候的我觉得又气又好笑,我挣扎着拿开殷纪之抱着我的手,又想着殷纪之被脱光衣服的场面,实在是给我出了一口恶气,这个时候我一点儿都不可怜他。
我生气地对殷纪之吼道:“殷纪之,你这个王八蛋!你撒手!你别乱抱我!”可是我一点儿也敌不过已经受伤了的耍无赖的殷纪之,殷纪之嘴里还委屈地喊着:“老婆,你怎么了?你不要我了吗?看我被打成这副鬼样子,你嫌弃我了吗?”
殷纪之的话说得又大声又委屈,病房外面不少路过的人都停下脚步看热闹。看着外面的人越聚越多,我不得已敲晕了殷纪之,殷纪之瘫倒在床上,我这才解脱。
我刚松了一口气,准备把殷纪之扶到病床上躺好,然后走人。这时候,殷纪之的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冲出重围,跑到我的面前,指着正准备离开的我:“于苏,你不准跑!”
说着,殷纪之的母亲又趴到殷纪之的床前,抱着殷纪之一边哭一边喊:“儿子!你醒醒!你醒醒啊!儿子,你真是命苦啊!你老婆都不要你了,跟别的男人跑了!”
外面的吃瓜群众一片躁动,我赶紧撇清自己的关系:“殷太太,你别乱说啊!我和殷纪之早就离婚了,离婚证我可是随身带着呢!你儿子这几天像变态一样跟踪我,我为了防他,可是带着呢!”
说着,我从包里掏出我和殷纪之的离婚证,这才让门口那群看热闹的人平静了下来。不然一会儿我要是真跟殷纪之的母亲争论起来,吃亏的肯定是我。
我把离婚证放在包里,客客气气地对殷纪之的母亲说:“殷太太,今天是你的儿子让医生打电话给我,说他住院了没有人陪同,让我过来看一眼,我才过来的。不过现在看来,殷太太你早就在这儿悉心照料着你的儿子了,看来你的儿子还真是不安好心,我也没有必要再逗留下去了。”
说完,我正准备转身离开,殷纪之的母亲突然拽住了我,不让我走。殷纪之的母亲开始对我撒泼:“于苏!你不准走!你刚刚打晕了我的儿子,我儿子本来就被人打到脑袋失忆了,再被你这么一折腾,万一他再出什么事儿怎么办?你不准走!你要留下来照顾我儿子,给我儿子当护工!”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甩开殷纪之的母亲的手,对她说:“殷太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打晕你儿子打的是他的脖子,是个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不会出什么事儿的。还有,殷纪之真的失忆了吗?我去问问医生就明白了。”
果然,,我看到殷纪之的母亲脸上有一丝的迟疑。我趁殷纪之的母亲不注意,赶紧走出了病房,往医生的办公室走去。我打电话给早上打电话给我的那个医生,找到他,询问了一番,医生果然回答我殷纪之的头部并没有受伤!
这一切果然都是殷纪之装的,一次两次,这种手段他还没有玩腻吗?我对殷纪之的厌恶又加深了一层,可是殷纪之要是这么继续装失忆下去,我也脱不了身啊!
我看了一眼跟在我身后的殷纪之的母亲,最后决定打电话给封古漆,因为除了医生的说辞,我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殷纪之是装的。他们殷家完全可以无赖地反咬我和医生一口,说是我收买了医生。
封古漆接到我的电话,感到很是惊讶,我也能感受到他因为我独自来医院不告诉他而感到生气。不过封古漆还是能够分的清轻重缓急的,他说他马上就过来,让我在医院等他。
殷纪之的母亲大概是看到我跟封古漆打电话,意识到形势不妙,干脆先发制人,在医生的办公室里闹了起来。殷纪之的母亲拽着我的衣服,对我哭喊:“于苏!你怎么这么狠心?当初为了拆迁款你才和我们家纪之假离婚的,可是你却假戏真做,拿着拆迁款和别的男人好了……”
殷纪之的母亲此话一出,办公室里面所有的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还有医生不耐烦地对我和殷纪之的母亲吼道:“闹什么闹?这里是医生办公室!是你们闹的地方吗?赶快给我出去!不要影响我们工作!”
我点头哈腰地对医生们道歉,然后费劲儿地拽着殷纪之的母亲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本来以为殷纪之的母亲只是在医生的面前做戏而已,可是我没有想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殷纪之的母亲不仅不知道,而且变本加厉。
殷纪之的母亲坐在地上,揪着我的裤脚,指责我:“于苏,是你让你那个野男人找人打我儿子的是吧啊?是你先背叛了我儿子,我那个傻儿子还一心一意地爱你!你的良心过得去吗?我要告你,告你那个男朋友,告你们故意伤害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