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柔收回符纸,也朝女子扬起了笑脸,“本是为了相爷求平安用的,既然夫人已经准备了,那本宫这个就还是留在这儿。”
“咳咳……”
恰好一阵风吹来,傅敬熵没忍住咳了两声,宽大的身躯微微颤动了两下。
赵柔嘴唇微张,正想要关怀。
傅雪漓率先一步伸手探他的额头,担心道:“昨日我让你多盖一床被子,你非要和我挤一床,想来是被子盖得太薄,才会咳起来,待会儿可得吃药。”
傅敬熵听见这话微微一愣,视线落在傅雪漓的脸上,她说起谎话来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又转而看向赵柔,“殿下,官家有旨让我们今日出发,现下时辰晚了,我和夫君还得赶路,就先走一步了。”
赵柔听到傅雪漓嘴里那些炫耀意味的话语,险些没挂住笑容,“夫人此次要同丞相一起去吗?”
“我本也是不想去的。”
傅雪漓闻言羞赧一笑,瞥了眼傅敬熵,越发低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还不是夫君太粘人,非让我跟着一块去,不过正好,他病了,我也可以跟着一起照顾。”
傅敬熵险些呛住,若是没记错,半个时辰前是她来书房里闹着要去。
现在变成他粘人了?
赵柔深吸一口气,“那就祝夫人、相爷一路顺风。”
傅雪漓颔首,牵着男子的手往府外走,很快消失在赵柔的视野内,女子面上的笑容逐渐消退成一片冰凉。
*
车队出发,傅雪漓扶人坐上马车,方才摸过傅敬熵的额头,的确还发烫,路途遥远颠簸,傅雪漓不敢耽搁,让晓真将药汤端了过来。
她接过,交给一旁闭目养神不说话的男子。
“十郎,喝药了。”
傅敬熵微阖的双目睁开,落在她身上,眉头半抬,面上没什么表情。
“……”
车内沉默了许久,他就这样看着她也不说话。
“夫君?”她将药碗又递到了他的手边,解释道:“药已经温了,再不喝等会儿就要凉了。”
傅敬熵垂下睫翼,视线从药碗扫过,又重新落在她的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不喂我?”
“……”
她眸子睁大了些,没想到傅敬熵会说出这种话,询问道:“我…喂你?”
他嗤了声,身子往她这边靠近了些,牢牢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让药碗掉落,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俊脸也逼近了过来,令她心跳都加快了几拍。
“方才你不是还说,我很粘人?”
他反问了出来,嘴角略微上牵,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冷嗤:“我这是在粘着你啊,夫人。”
傅雪漓本来就没想再提这茬,没想到反而对方先拆穿了这事儿,让场面落得尴尬。
她放下碗,语气也没了贤惠温柔,“是你先不守夫道。”
不守夫道?
他面上怔忪了一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