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是一匹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的蒙古马,小巧温润,灵气逼人,最得顺治的喜爱,只是那一身白毛美则美矣,却很难打理,想要洗的如雪一般,他今晚是别想休息了。
昭宁却是有些意外的看向顺治,心里琢磨着他这么大一个男人,竟然还会养兔子。
感受到昭宁的目光,顺治也看回去,问道:“怎么,大格格对白兔有兴趣?要不要朕叫人带你去瞧瞧?”
昭宁正不想跟这兄弟两个在一起,立刻点头答应了:“那就多谢皇上了。”
顺治总不能在这乾清宫里养兔子吧?
只要离了顺治的视线,她就可以随便找个借口离开,想来跟着的人也不会阻拦的。
顺治笑吟吟的看着昭宁,仿佛一只正在算计的狐狸,看得昭宁后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却实在不知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鱼儿既已上钩,顺治也不再遮掩,开口说道:“博果尔,没听到大格格想看白兔吗,还不赶紧带路去?”
昭宁愣了一下,立刻推拒:“不敢劳动襄亲王,皇上使个奴才带我去便是了。”
“那可不行,朕的白兔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亲近的。”
顺治一脸欠扁的笑容,“大格格也瞧见了,朕还有这么多折子要看,着实抽不开身陪你,博果尔无事,便叫他带你去吧,白兔也是认识他的。”
昭宁还想推拒,却不想博果尔突然插嘴:“是,我,我带大格格去。”
昭宁惊讶的看向博果尔,博果尔却不敢与她对视。
博果尔心里清楚自己这么做会叫昭宁觉得孟浪,但顺治已经一而再的给他机会,他若是依旧驻足不前,岂不是太没有男儿气概了?
他得把自己所思所想告诉昭宁,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昭宁最终还是跟着博果尔走出了乾清宫。
今儿她算是看明白了,博果尔这点心思,怕是已经说的满宫里都知道了,就连顺治都出面撮合,她若是再不说清楚,恐怕真的要闹到太后面前去了。
既然她对博果尔无意,那便应该早早与他说清楚,这样吊着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紫禁城里原本在东华门附近有个大马场,但顺治搬到乾清宫后嫌路远,又叫人在顺贞门边上围了个小马场,专供他平日里养马,虽然地方小跑不了几步,但胜在方便。
从乾清宫出来这一路上都有宫女太监们走动,昭宁和博果尔自然不好停下说话,两个人各怀心思,一前一后的走着,半点交流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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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了重重宫墙,进了马场的围帐后,昭宁才终于明白了——
这顺治口中的白兔根本不是兔子,而是一匹白马。
给一匹马起名叫白兔,还当真是,童心未泯呢。
“白兔是科尔沁上贡的马,十分有灵性,皇上一直视若珍宝,”
博果尔亲手解开白兔的缰绳,示意昭宁上前,“大格格也来自科尔沁,想必与白兔会很投缘的,不妨上马试试。”
昭宁却死死的站在原地不动。
她的记忆里确实有一些骑马的片段,但记忆只是记忆而已,并不能抵消她心里对于陌生事物的恐惧。
她以前真正坐过的马,大概只有旋转木马了,眼前这个比她还高的庞然大物,着实让她不敢放肆。
早知道白兔是马,她一定死皮赖脸的留在乾清宫,便是当着顺治的面儿跟博果尔说清楚,也比让一匹马做鉴证来的好。
博果尔有些不解的看着不肯上前的昭宁,完全不明白她是怎么了。
他是见识过静妃的骑术的,便是喜福晋,也是马上的好手,他怎么也想不到,昭宁会怕马。
“大格格别担心,皇上既然让你来看白兔,你便只管骑,皇上不会生气的。”
博果尔边说着边牵着白兔走近昭宁,“你以前在草原上骑的是什么马?静妃有一匹乌云踏雪甚是神骏,听说是上古神驹的后代,你见过吗?”
昭宁根本没有听清博果尔在说什么,因为白兔此时已经停在她的面前,正好奇的将马头凑过来,在她的身上不停的嗅着。
昭宁一动都不敢动,心里暗暗祈祷着这马能发觉她的害怕,自己走开,却不想肩膀上突然一沉,却是白兔将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哈哈,白兔果然喜欢你!”
博果尔欢呼了一声,竟是回身揽住昭宁的腰用力一提,直接将她放在了白兔的背上,然后再一拍白兔的屁股,高声道,“白兔快跑,叫大格格瞧瞧你的风采!”
昭宁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她根本不懂骑马,手也并没有抓住缰绳,白兔往前一蹿,她整个人便被弹到了半空中,继而身下一空,直接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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