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落魄书生
书房里的气氛渐渐变的尴尬,手指上传来细细密密的酸疼,无一不昭示着她的脆弱。
越洹像是不信邪,又继续提笔开始书写,那原本写好一半的纸上留下一个墨团,让他心中颇为难受。
思来想去,还是另起一张,重新书写。
苏若烟心疼不已,往常……
她大约一旬都写不了那么多字,“这不是好好的吗?”
“上头有墨渍。”越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频频蹙眉,像是瞧见什么让他颇为不舒服的东西,“拿开,太丑。”
苏若烟:“……”
这漂亮的让人惊艳的行楷叫丑?那她写的那些,算什么?
“人丑就要多读书。”越洹好似会读心术一般,窥见她内心的想法,苏若烟听到这里,差点跳起来。
“你说我丑?”
“苏小姐惯会对号入座?”越洹凉飕飕的开口,自顾自的写着案情,力道却在不知不觉中放轻许多,饶是如此,他还是颇为不适。
苏若烟平日里,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不过写了些字罢了,怎么能累成这样?
瞥见越洹撂下笔,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苏若烟瞧着自己那那双通红的手止不住心疼,“回去之后让牡丹给你找些牛乳泡泡,这手上可要起茧子了。”
越洹并不想搭理苏若烟。
“你揉一揉呀,你看都红了。”苏若烟心疼自己的手,见越洹迟迟不动,恨不得自己上手。
越洹不情不愿的揉了揉,态度极其敷衍。
颜柳过来的时候瞥见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他那像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上峰,正对着新上任的未婚妻“嘘寒问暖”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颜柳轻轻咳嗽一声,“大人,那书生已经被带回,可要现在审理?”
“能先打一顿吗?”苏若烟小声嘀咕,颜柳听不太真切,疑惑开口。
“什么?”
“无事。”苏若烟整了整自己的外袍,学着她爹平日里的样子端起官架子,还颇像那么一回事,“带本官去瞧瞧。”
颜柳在前头领路,苏若烟走在后头,越洹也毫不见外的跟上,大理寺断案,一般不让外人旁观,里头涉及的弯弯绕绕,说也说不清楚。
只是苏若烟这身份摆着,越洹都未曾说话,颜柳自然乐得装聋作哑。
即便是不卖上峰面子,苏相的面子还是要看。
一行三人来到大殿,堂下站着一个白衣书生,衣服有些微微的泛黄,洗的发白,模样似有些忐忑不安,完全不似苏若烟最初设想的奸诈狡猾之辈。
因为村民状告书生,照例带回来审讯,苏若烟往高堂上一坐,惊堂木一拍,那书生作势跪在地上,“参见大人。”
苏若烟不大懂官场上的事儿,好在戏文看得多,冷着一张脸也是能够唬人,“下跪何人?”